男人的脸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他将扣在她腰上的大手收回,缓缓直起身,转身就走。
她急急忙忙从椅子上起身,冲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不是我说的,是尹少说的。宁爵西,我还爱着你……”
她词穷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搬出了这三个字,并且坚定不移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是的,我爱你……”
空气凝固住了,男人的身影像被定格,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还在回响。
他没动,也没甩开她的手,?眸中翻涌的巨浪比窗外的海浪还要凶猛,低笑出声:“秋意浓,你说这三个字不显得很刺耳?或许,你把这三个字当成了救命稻草,关键时刻就拿出来说上一说?”
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像他会随时飞走一样,脸埋在他坚硬的背上,深深吸着他的气息:“我没有随便乱说,我是一直爱着你。四年前去英国治疗,治了大半年怎么都不见成效,但我一点不觉得日子难捱,因为我每天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再看看里你的照片,我就能撑下去。”
寂静的餐厅内,他侧身把她拉到面前,看着她泛着水汽的眼眸喃喃重复:“你一直爱着我?你想到我,就不觉得治疗的日子难捱?”
这嗓音非常低柔,但低柔中盖不住那?眸中的凉意。
“对。”
她目光直直的望着他,没有闪烁,没有犹豫,毅然决然,腰身挺得笔直。
“这次你主动跟我出来休假是什么意思?”
“曾玉滢说我和你之间只是隔了一条河,我以为河水很深,其实我只是缺乏一个淌水过河的勇气而已。”
宁爵西薄唇噙着冷笑,面部线条绷得很紧,双眸阴沉得能结冰,整个餐厅的气温跟着仿佛降到零下。
外面响起脚步声,保姆的到来打断了这一室的死寂。
“三少爷,厨房重新做了饭菜,要端上来吗?”保姆低头进来,见到宁爵西的脸色,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嗯,端进来。”宁爵西的双目盯着秋意浓。
“还需要红酒吗?您之前吩咐的,已经放在那里醒好了。”
“好。”
几个保姆低头?利的重新上了一桌菜,每样都冒着热水,香气蔓延在整个餐厅。
保姆给两只高脚杯中倒上酒,低头依次退出去。
宁爵西这时迈步走向餐桌,侧目看秋意浓一眼:“过来吃饭。”
她没有移动脚步:“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表示吗?”
“表示什么?”
她闭了闭眼,重新睁开:“都可以。”
“那吃饭。”他坐在那里,没有看她,语气淡然:“不是你说的么?只是缺乏一个淌水过河的勇气而已。”
她站着看了他背影一会,最终抬起脚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红木餐桌并不大,两人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她发现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一抬头,发现他根本没动筷子,只抿着红酒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嘴里的蔬菜几乎要喷出来,急急忙忙端起红酒就喝了一大口。
他浓眉皱起:“浪费了我这么好的红酒被你当水喝。”
秋意浓其实根本没注意桌子上有红酒,她只是呛住了,余光瞄见旁边有杯子,以为是水之类的,这才猛灌。
幸好喝的不是太多,她咳嗽了好几声,抽来面纸捂住唇才让自己不至于更狼狈。
宁爵西看着她,然后起身离开了。
少顷,秋意浓手边多了一杯水,原来是他去叫保姆倒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