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停了下来,扶着被撞疼的背和腿,吃力的坐起来,往旁边一看,吓的倒抽了口冷气。
要不是她运气好被一棵树拦住,再往下十公分就是一条大河。河水浑浊,上面飘着很多水草和枯叶,看上去一股阴诡森气。
从她离开花园开始,所经历的一切像是在电影里一样,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很难想象宁宅里还有这样一片荒的像野外丛林的地方。
秋意浓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还没定下神,有道寒霜般的嗓音传来:“他没警告过你,让你不要随便到荒宅附近来吗?”
扭头看了半天,才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居然会是腿脚不好的宁朦北。
他怎么在这儿?
秋意浓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保姆之类的人,他自己跑过来的?
“宁朦北,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走过去。
“我在这儿很奇怪?”宁朦北坐在树下的一只石凳上,一手握着拐杖,面朝湖面,抬眼扫了她一下。
秋意浓摊了下手,好吧,她不问就是了。
四周看了看。她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有什么捷径离开?”要不然不好解释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宁朦北声音清冽,冷漠的像他们不认识一样。
他这人一向古里古怪的,秋意浓也适应了,歪头笑道:“宁朦北,你好歹也是要成为我妹夫的人,对我,难道你就是这种态度?”
“那应该是什么态度,你教教我。”宁朦北虽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却是睥睨着打量她。
他的眼神过于直接,更像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戏谑。
秋意浓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悄悄后退一步:“不管从宁家这边论,还是秋家那边论,我既是你三嫂,也是你姐姐,对我你应该尊重。”
宁朦北支着拐杖突然站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站得起来,继而看向她说:“过来帮我下。”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诈,秋意浓赶紧走上前,见他的左脚卡在一个石头缝里,弯腰替他把石头搬开。
她起身太急,身体一晃,差点往旁边倒,宁朦北扶住了她的手臂,他其实也没站稳,两人这么一互相影响,双双往石凳上倒。
千钧一发之间,秋意浓一只手撑住石凳的边缘,这才不至于使自己趴到他身上。
宁朦北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眸中似笑非笑:“三嫂,你这样算是诱惑我吗?”
秋意浓慌手慌脚起身,意外抬头看到前方的高坡上有个身影,不知道伫立在那儿多久。
“三哥。”她顾不得其它,扬手叫着宁爵西。
宁爵西双手插在裤兜里,黝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过了会儿,他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上来!在你右手边三十度的方向有条小道!”
秋意浓一找,真找到了,原来她之前乱走,都不知道这里有很多正道,还走了许多弯路。
小道上是一个一个石阶,上面落了一些树叶,但挺好走的。
上面就是一条五十公分宽的大道,掩映在两边的竹林里,宁爵西就站在前面的一条路口,下面是那条水质不太干净的河。
秋意浓正要上前,临时接到秋世的电话,问她结婚几天,怎么也不回娘家。
“改天吧,我和他说一声。”
“那是肯定的。”秋世说完若有似无的感叹一声:“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可不这么认为,小意,你是爸爸的女儿,一辈子都是。就算你嫁了人,有空还是要回娘家看看,毕竟我这辈子就你们三个女儿,没个儿子,以后养老还是要靠你们的。”
秋世好一通感慨,无非就是怪她结了婚,嫁进了宁家,就对秋家不闻不问了。
“不会的,爸爸,我永远记得您的养育之恩。”秋意浓最后明显表态,秋世这才满意的结束了通话。
另一侧,宁朦北朝宁爵西冷笑了下:“我打赌,她不会向你解释她为什么会和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