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书房,手里端着托盘,空气中飘着一股香味:“浓浓,给你炖的汤好了,喝一碗,嗯?”
她迟钝了几秒,抬头看他:“那个l,是不是就是厉恩廷的厉?”
宁爵西把托盘摆到书桌一角,走过来重新抱了她坐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唇角:“本来想明天告诉你。”
也就是说,她猜的没错。
手指颤抖,她扭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叫厉恩廷到盛世王朝质问照片的事,他告诉我的。”宁爵西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他说你可能是厉家的后代,他还说了他有双胞胎弟弟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她生气,噘唇打他。
他稳稳的接住她的粉拳,无奈的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我怎么接受不了了?我终于找到了我妈妈的家,这是件高兴的事,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他牢牢的捉住她柔软的小手:“这件事固然高兴,但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不这样想了,你会面对很多现实,为什么厉家要抛弃你母亲?厉野和厉嘉菲让你妹妹白白坐了四年牢,你看到他们会是什么心情?是看到亲人的爱还是欺负妹妹的恨?”
她哑然,是啊,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是他考虑周到,而她没考虑周全。
“为什么?”她喃喃问他答案。
他抱紧她,俊脸贴着她的脸颊:“刚才有电话过来,一直躲在暗处的厉野已经现身了,明天我们去厉宅,当面问个清楚。”
她深深吸了口气。隐隐感觉那是最后的对决一般,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次日,车子驶进厉宅。
进门后,厉夫人迎出来,厉恩廷坐在沙发上,他刚刚出院,五官一如既往的俊朗,气色还不错,旁边陆翩翩陪着他,再旁边,坐了一个一身洋装的女人,眼神中透着张扬和目空一切的不屑。
秋意浓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是厉家大小姐,厉嘉菲。
“宁先生,秋小姐,请坐!”厉夫人招呼他们坐下,秋意浓留意到厉夫人从那天称呼她为‘罗小姐’变成了‘秋小姐’,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大家都坐下,倒没有开始寒暄。气氛一度尴尬。
倒是那厉嘉菲是个沉不气的主,挑着精细的眉,上下打量着秋意浓,傲慢的出声道:“我长年在国外就老听国内的朋友说有个女人和我长得像,今天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嘛,你有我长得好看么?”
秋意浓轻懒的笑了笑:“各花入各眼,只要我男人觉得我好看就够了,至于厉小姐又何必执着于争一个花瓶的头衔?”
厉嘉菲的脸立刻涨红了,想再说什么,只听秋意浓慢悠悠又道:“当然了,厉小姐这几年在国外是过得逍遥,犯的罪有人替你顶包,自己不用坐牢,还能开跑车,住豪宅,过挥金如土的生活。四年一过,没事人一样回来。试问天底下谁有厉小姐这样好命?”
厉嘉菲大怒:“你血口喷人!什么顶包?姓秋的,不要以为你妈是厉家人,就可以随便污蔑我,说起来你那个傻子妈就是厉家选择不要的一条狗!”
骂完不算,厉嘉菲冲过来扬起手臂,修长挺拔的身影一闪,宁爵西抓住厉嘉菲的手臂,狠狠甩开,目光冷凝的看着踉跄摔趴在沙发上的厉嘉菲,脸色寒凉道:“厉小姐,请自重!”
厉嘉菲从小娇生跋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咬牙切齿就要冲上来,厉恩廷泠泠的嗓音响起:“大姐,适可而止!”
“恩廷,你可是我弟弟,你姐姐我受了侮辱,你就这样冷眼旁观吗?妈还在这儿呢!”厉嘉菲眼睛睁大。涂成腥红的指甲挥舞,气得像张牙舞爪的梅超风。
厉夫人看了眼儿子,没吱声,厉恩廷脸上出现一层不悦和不耐,益发厉声道:“我有眼睛,也有耳朵,刚才是你先朝秋小姐发难,就怪不得别人反击。现在要么坐下,要么出去!”
厉恩廷的话虽然严厉,不过看得出来还是有效果的,厉嘉菲指甲掐进手掌肉,冷笑数声,仍对着秋意浓趾高气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就是来认亲的,你那个疯子妈死了多少年,你还有脸来认亲?你不就是想嫁到宁家想得个好娘家,以后好让你在豪门内有个撑腰的吗?我告诉你,做梦!”
“厉嘉菲!”这次厉恩廷连名带姓的叫她。
厉嘉菲噤声。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了弟弟,不甘不愿的坐到原来的沙发位置上。
厉野昨天自投罗网,已经被恩廷捉起来了,看那样子恩廷这次要来真的,打算把厉野送到警局去。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和厉野合谋让那个叫秋画替她坐牢的事被捅出来,所以她这种时候不能走开,一定要听听他们商量什么,好有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