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哥哥的骄傲,心中难受:“都怪韩光那个畜生,不然哥你也不会受此屈辱!”
胡睿麒抬头看着灰蓝色氤氲不清的云彩,微微眯眼,口中长长叹出一口气,他是骄傲的,但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说实话。
“就算我左手还在,我也不一定是李宴齐的对手,他的武功路数我没见过,很刁钻。他很厉害……比我见过的都要厉害。”
胡睿麟闻言陷入沉思,抬眼看他哥说:“那个县尉夫人也不像寻常妇人,很有章程,区区半日,就将救济堂所有的流民分门别类、登记造册。又便于治理,又实实在在解决了流民的生存问题,还有……”
“也壮大了自己夫君的势力,我敢肯定往后,在云龙县,百姓只知李县尉,不知董县令。”
胡锐麒想到白日自己的无理,还有女郎温声细语的解围,不由觉得脸上滚烫。
“我、我收回白天我说的话,她……她不是作秀。”
胡睿麟没有发现哥哥的异常,歪着头试探性的问:“那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在李宴齐手下混?”
胡睿麒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我有预感……这个李宴齐远不止于此,他……比董西成和钱三文都强。”
李宴齐原以为林雁语今日忙了一天,又与他在浴房折腾一通,应该很是疲累。
他讲完胡睿麒兄弟俩的事,便没有再闹她,老老实实的抱着人,闭眼准备就寝。
孰料,怀中的小女郎却不安分的在他怀中转了个圈。
“等一下!”
他睁眼就看到女郎睁着大大的眼睛,正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只听她说:“你一直说学千字文,也没见你看一个字,今天我可不能叫你再拖了。”
说着,林雁语自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下方,取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
李宴齐愣了一瞬,随即脸都木了,眼神乱飘:“不要吧?好宝宝,都这么晚了?”
“今天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止今天,以后每晚睡觉前,你都要跟着我读书习字。”
李宴齐脸一下垮到地上,扯着二皮脸上前,去挨蹭女郎想耍赖。
“没成婚时,答应我的事,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现在成婚了,你到手了,就……到底是不如从前了,唉。”
林雁语翘如飞檐般的睫毛落下,粉粉的脸上满是失落。
她转过身,背对着李宴齐:“强逼你无用,你不想学就算了吧……”
轰——!
李宴齐感觉天都塌了,吓得魂都飞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他半跪在林雁语身后,轻晃着她的手臂,迭声说:“娘子,我错了,我学!娘子!我想学!”
林雁语回头斜乜他,凉凉的问:“哦?你是真的想学,还是只是想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