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学会了,不要说话,不要回应,当怪异不存在,这样别人也不会觉得你怪异了。
但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怪异已经存在了,不回应不会说话,也不会消失。
“我不是不害怕。”白篱慢慢说,“我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她将手里的书放下,看着地上映照的人影。
“毕竟是我要借你的存在,来摆脱沈青,又用你为诱饵辖制沈青。”
“福祸相依,有得有舍,哪能我事事如意。”
耳边的声音笑了,地上的人影也随之摇晃,她笑起来的动作很大。
“你这小姑娘有意思,遇到别人害你,你不埋怨,立刻以牙还牙,就算付出了代价,引来更大麻烦,也在所不惜。”
白篱说:“你是想说我做事不管不顾吧。”
人影再次笑:“不管不顾挺好的,我很喜欢。”
白篱点点头,笑了笑:“我也很喜欢,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别人掌控我的身体,而是我自己掌控我自己。”
她说着摆手。
伴着她的挥动,一旁的灯瞬间熄灭,地上的人影也随之被夜色吞没。
耳边也没有了说话声,唯有楼船里歌舞欢笑声透过门缝若隐若现。
白篱看着沉睡的上官月,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在旁边的褥子上躺下。
虽然不知道蒋眠儿是什么状况,但她的确不害怕。
那又如何?
正如上官月说的“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再坏的结果又能坏到哪里去?不就是死嘛。”
不就是变成怪物嘛。
她从生下来在世人眼里就是个怪物。
念头闪过,她不由又笑了声。
嗯,周景云从生下来在世人眼里就是个仙人。
她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算是遥遥相称。
念头闪过,白篱的嘴角又放下来,她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想到周景云,是她想,还是
但下一刻她的嘴角又弯弯。
当然是她想,跟周景云以夫妻的名义真切生活在一起的是她,她想他理所应当。
白篱嘴角嵌着笑意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