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裹着头巾的步卒悍匪挥舞着兵器,叫嚣向前,飞弹起的铁球让他躲闪不及,被砸的脑浆迸裂,半边脸血肉模糊,死状极其恐怖。
一个衣衫破烂、形如乞丐的饥民腿被铁球砸断,白骨森森,他满脸是泪,一手抱着腿,一手抓着揉皱的传单纸,在血泊之中痛苦呻吟。
流寇死伤惨重,尸骸累累,但在督军的威吓和血淋淋的屠刀下,不得不嗷嗷叫着,直扑城墙,视死如归。
一个个云梯搭起,流寇还没有爬上,雨点般的震天雷迎头落下,城墙跟下的羊马墙周围烟尘阵阵,尽是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当其冲的饥民们杀伤力有限,他们在城墙上官军的攻击下死伤无数,城墙下的尸体堆渐渐升高,残肢断体、人体器官,应有尽有;兵器铠甲、散碎的云梯,血泊之中的伤者痛苦嚎叫……
随着厮杀的继续,没有半天的功夫,城墙下已经有了数千人的尸体。而城墙上的伤者,也开始有了伤亡。
“火器省着点用!等流寇的精锐上来,在给老子狠狠的干!”
东城墙上,杨秦断然下了军令。火器用在这些饥民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他也没有办法。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护住城墙,不让流寇攻进去。
终于,饥民死伤无数,再也承受不住城头的火器,潮水一样纷纷向后退去,镇压也镇压不住。他们退入大阵,紧跟着步卒纷纷上前。步卒们的队形拉的稀疏,奔跑度更快,就要希望躲开城头官军的火器。
城头上烟气腾腾,大批的火铳手连绵不断向下射击,铅丸呼啸而出,织成一片弹网,连绵不断,步卒一排排、一批批被打翻在城墙外。死伤惨重之下,步卒再也承受不了官军持续的狂轰滥炸,开始纷纷向后退去。
城外的火炮也开始射,掩护着步卒攻城。双方隔空对射,城头上的官军,也没有了开战前的从容。
尤其是城北城西的官军,河南总兵王绍禹的部下,以及洛阳城的官军,面对城外铺天盖地蝗虫般的流寇来攻,很多人都是变了颜色。
若不是后面还有督战的刽子手们虎视眈眈,这些家伙早已经崩了。
尤其是军中的那些中高级将领,平日里或是忙于自己的蝇营狗苟,或是欺压鱼肉百姓,或是纵横商场、酒色财气,现在提着脑袋玩命,实在是太为难了他们。
饥民和步卒相继被击退,又有饥民和步卒被驱赶而来,这一次,队伍里面还有许多军中的健卒。
看来李自成、刘宗敏们也知道,光靠这些炮灰,恐怕无济于事,还是要动真格的才行。
攻城战的残酷血腥,中军大帐前的李自成看的清楚,他一言不,仿佛事不关己,远处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
那些战场上死去的亡灵,对他只是数字而已,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他要的只是洛阳城,和城内无尽的金银和粮食,铠甲战马。
李岩面色苍白,血腥的厮杀,无时无刻都有人死去,成百上千,也许很快就会成千上万。
这血淋淋的前仆后继的赴死,到底为了什么?
那些精锐躲在这些可怜人身后,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饥民的死亡,真的有意义吗?
其实他也知道,那些个被裹挟的饥民,他们炮灰的命运,在加入闯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注定了。
就连牛金星也不忍观看城头的交战,这样血淋淋的屠杀,太过血腥,太过残酷,让人不忍直视。
宋献策看着城头的血战,恍然若失。
据河洛以攻天下!看今天这攻城的惨烈,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难以攻下这座古都。
甚至能不能攻下洛阳城,都不一定!
李过、高一功等人看着城头官军的火器肆虐,都是心惊肉跳。这样打下去,尸山血海,还不知道要丢下多少血肉之躯!
“王泰这个狗贼,真是丧心病狂!他怎么能造出这么没人性的火器来?”
刘宗敏坐在马上,嘴里狠狠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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