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的诊治,太后的情况,终于压制了,人也清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帐里,面色涨红,似充血一般,身子则哆嗦不止,是被气的。
自己药性发作时的情况,她还有印象。
想到自己的威严,在今日毁于一旦,便恨不得生撕了云薇。
那个小贱人,她怎么敢?
今日所受的奇耻之辱,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想罢,她开口道:“传哀家懿旨,荣安县主忤逆犯上,下毒欲哀家,速将她拿来问罪。”
容昕还没有走,听到母亲说的话,皱眉道:“母后息怒,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哀家都被那小贱人给害了,你还要从长计议?”太后怒不可遏。
容昕提醒道:“荣安县主才为朝廷立下功劳,母后便要拿她问罪,怕是会引起群臣疑虑,加上皇叔对她的庇护,我们动不了她的,而且,事情是发生在母后寝宫,就怕皇叔会拿此事大作文章,说是母后陷害荣安县主不成,还要捏造莫须有的罪名。”顿了顿,继续道,“母后中了那种药,传扬出去,只会对母后名声有碍。”
太后听到这里,用力攥紧了被子。
她自然是丢不起那个人。
可要她咽下这口气,她也办不到。
“明的不行,那便暗着来,哀家定要那小贱人的命。”
容昕疑惑道:“母后,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为难荣安县主?”
太后愣了下,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今日若不是她多事,皇帝你本来是有机会问罪摄政王,并趁机收回他手里的权柄的,哀家也是气不过,所以才想给她一点教训。”
容昕面色微霁,“让母后操心了。”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儿臣已有了一个法子,或许能将他手里的权力收回来。”
太后惊讶地撩起了帐子,“什么法子?”
容昕道:“这么多年来,皇叔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可今日却竟然应下了朕的赐婚,他还找朕下了一道赐婚圣旨,母后不觉得,这不寻常吗?”
太后攥紧了手指,“怎么不寻常?”
“若是按皇叔以往的作风,他定然不会接受赐婚,可他今日接受了,而且先前,他还让朕下了一道封赏云薇为县主的圣旨,这实在太不寻常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叔非常看得云薇,早在今日之前,便生了娶她的心思。”容昕沉吟道。
他今日自以为羞辱了容桢,但过后想想,却发现自己很有可能被利用了。
“这不可能!”太后情绪激动地摇头道。
容昕皱眉,“母后为何这般激动?而且怎么不可能了?”
太后闻言,这才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强笑着道:“皇帝的猜测,固然有几分道理,但你别忘了,那云氏嫁过人,还和离了,你皇叔他会看上一个残花败柳?”
容昕抿唇不语。
事实上,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为他们赐婚,目的,就是让容桢难堪。
他不是向来高高在上么?
若是娶了那样一个女子,便是笑话一场。
可现在从种种的情况来看,是他想错了。
说不定,容桢就是有那种癖好,喜欢嫁过人的女人?
要不然,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不娶妻,而现在想娶了,对方却有过那样的经历的。
想到此,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毕竟好不容易等到容桢有了软肋,他怎么能不加以利用?
知子莫若母,看着儿子一脸算计的模样,太后开口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