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之前在那林子里,若是没有阿沐出手相救,我只怕已死在那里,同这恩情相比,一些功法也只是了表谢意。”
楚暮云想了想,也没再推脱,只洒脱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先谢过沈兄了。”
沈水烟笑了下,当真是毫无保留地将功法一丝不落的口述出来。
这功法还是楚暮云当年教他的,如今时过境迁,物非人也非,再度提起,颇让人感慨。
沈水烟对于沈云教他的一切东西都铭记于心,这个功法更是时时忆起。因为当初他们情正浓,做什么都甜蜜缠绵,教个功法因待在水里,都是光着身子,教着教着,便去了做了那其他的事。
沈水烟天资聪颖,学东西极快,唯独这个功法,他学了很久都学不好。沈云哭笑不得,忍不住笑他:你想做便做,学会了这功法,我难道就会不由着你了?
那时候沈水烟年轻气盛,只觉得沈云那般纵容的微笑好看到了极点,也勾人到了极点,让他瞧着了就血脉翻滚,只恨不能把他艹死在身下。
可如今,美好的时光独留在一个人的回忆里之后,就显得满目苍夷了。
一字一句的口述着这个功法,沈水烟的心里却溢满苦涩和绝望,甜蜜化成了毒酒,就这样直白地腐蚀着,由内而外,看不出伤痕,却不能剥开着光鲜的外表,因为五脏六腑都早已不成样子。
楚暮云却是非常认真地在学,他天资优秀,不至于一教即会,但却是个很好的学生,远不像当年的沈水烟那般任性难缠。
只是沈水烟这个师父却教的心不在焉。
楚暮云记住了功法,忍不住问了一下:“有些冒昧,但若是沈兄介意,就当我从未提过。”
沈水烟:“阿沐但说无妨。”
楚暮云看了看远处的君墨,眉眼间溢出一丝源自本能的温柔,接着说道:“这功法我可以授于他人吗?”
沈水烟微微一怔。
楚暮云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可他真忍不住,有好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要和在意的人分享,这种心情甚至会强烈到,哪怕自己不拥有也想要给他。
“是我唐突了,这功法……”
“没关系,”沈水烟温和的笑了笑,“我既口述于你,便是你的东西,你且随意。”
楚暮云眸色微亮,他与沈云真的是很相似,这样的容貌显出这样的表情,沈水烟很难不心动。
可到底,这不是他的,不是那个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好东西都堆到他面前的男人。
沈水烟心情差了很多,情绪很不稳的情况下继续试探,他怕自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楚暮云说道:“沈兄慢走。”
沈水烟出了温泉池,披了件外衣,转头看向那靠在池边的银发男子。
恰在此时,君墨也抬头,与他对视。
两人未发一语,沈水烟甚至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这一刻,胜负已分。
什么都没做,君墨已经赢了全盘。
因为自始至终,楚暮云的那颗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沈水烟挪开视线,抬脚离开,就在他即将走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水流搅动的声音。
他忽然心头一跳,转身看去,于清明月色下,他看到了拥吻的两个人。
君墨单手撑在了池边,微微俯身,薄唇压在了身下人的唇上,被他吻住的人没有丝毫反抗,反而眼睛微闭,那狭长的眼尾溢出的全是纵容与疼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