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凭着一股怎样的执着等到了现在。
所有人当中,似乎只有他是最没资格的,是最该放弃的。可是却做不到。
心里像是住着一个饥渴的野兽,只有那个男人能安抚,只想要他,它在他离开后便如同渴死的鱼一般,痛苦挣扎难过……无休无止的折磨着他。
君墨发狠地吻着身下的人,刻骨的思念伴随着浓浓的不甘,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分清梦境还是现实。
真的很残忍,这个男人在梦里都不曾对他展开过笑颜。
他甚至……不愿出现在他梦里。
他连他梦到他的资格都在残酷的剥夺着。
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他,要这样的绝情。
君墨蛮横地索取着身下人,与他清醒时候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他近乎于残暴地折腾着这个他视为瑰宝的男人。
楚暮云被弄痛了,可是却在努力适应和放松着。
罪有应得,这词落在他头上是半点儿不差的。
当年多么温柔的孩子,竟偏执成了这幅样子。
那时候即便被天灾之体折磨了数千年,君墨都没有对整个世界失望,仍旧抱有着纯粹的爱意,那样真挚诚恳地对待他,将一颗心、整个灵魂都交托于他,可最后呢……
楚暮云给了他什么?
比天灾之体更加残酷的刑罚,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善念。
在这寒冷的冰室里,喘息声成了一切热度的源泉,两人冰冷的身体当真是没办法分清真假与生死。
君墨体内的寒毒被完全引发出来,他的体温甚至比楚暮云还凉,可是急切索求的热情却像是一把烈火,透过那紧密相连的地方烧到了胸腔里,点燃了一颗冷到毫无温度的心。
楚暮云叹息了一声,终究是温柔地回应了他:“慢、慢点……阿墨……”
君墨明显地怔了怔,无数个梦里,楚暮云都不肯同他说一句话,因为分别时太过决绝,这个男人撕去伪装后便懒得敷衍他,连一句虚假的谎言都不肯对他说。
所以乍听到他开口,君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阿云……”
楚暮云因为他停下来而稍微缓了口气,他抬手,环住了君墨的脖颈,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薄唇:“我有些痛,轻一点儿好吗?”
君墨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忽然间猛地垂首,用力地咬在他的脖颈上,这一下饱含了太多深到可怕的情感,所以瞬间见了血,弥漫而出的血腥味让这旖旎的空间越发混乱与萎靡。
楚暮云吃痛地低吟出声,而他身上的男人却开始了更加疯狂和粗暴的冲刺。
没有丝毫怜悯,是让两人都无比痛苦的姿态。
楚暮云蓦地睁大了眼,只能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声音因为疼痛而沙哑着,但说出的话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是我错了,我骗了你。”
“阿墨,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是爱你的。”
“那时候我要死了,不愿让你留下念想,一生不得忘怀,所以才说了那样的狠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
君墨堵住了他的唇,恨不能将其拆骨入腹。
楚暮云深深地体会到了‘罪有应得’是个什么得法。
把人给弄成这样子,楚暮云也不会坐视不理,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