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简单粗暴,可是却正中红心。
楚暮云面临地是死亡和生存,演一场戏就能活下来,夜剑寒根本不可能不帮他。
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不对等的天平上。
楚暮云的筹码很无耻,可是却至关重要,而这筹码就是:夜剑寒爱他,是真的……很爱他。
哪怕夜剑寒此时表现的很无所谓,远没君墨、谢千澜、沈水烟甚至是莫九韶那般刻骨深情,但是只要跳出来一想,就能知道夜剑寒等了三千年,守了三千年,谋划了三千年,所图的是什么。
无非是——楚暮云。
这执念他藏得很深,深到了谁都察觉不到,可是却瞒不过楚暮云。
此刻他抓准了这一点儿,夜剑寒便只能处于下峰。
夜剑寒看着他,半晌后微微摇头,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对他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情绪,这样一个强大到自负的人,很难想象他也会有这样失落的模样。
可他的确是无可奈何的,楚暮云太冷静,太理智了,但凡他对他有多一些感情,也不会这样清醒的将这些拿来做筹码。
正因为自始至终都没陷在里面,所以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和楚暮云对弈,夜剑寒其实是没有胜算的。
因为他一定会让着他,从开始渴望这个男人开始,他就注定了失败。
夜剑寒这模样却莫名让楚暮云心颤了颤。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哪里会看不透彼此的情绪。
楚暮云其实也有些惊讶,他可以给昏睡的人织就一个华美的梦,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给一个清醒的人造梦。
夜剑寒很清醒,明知道是‘梦’,却也想走进去。
其实……谁不是呢?
楚暮云不由地愣了愣。
君墨明知道他在利用他,仍旧不肯放下;谢千澜活在自己的幻境里,又何尝不是清醒的沦陷;沈水烟那么霸道的人却愿意为了他放弃底线;莫九韶很清楚的知道他在骗他,可是却仍旧选择相信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这么深的执念?
夜剑寒轻叹口气,手指在他顺滑的黑发上轻轻抚弄着:“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楚暮云看向他:“嗯?”
夜剑寒说:“三千年前,你让我保存凌夙云的身体和灵魂,那时候你说过事后会告诉我……我的身世。”
楚暮云顿了顿。
夜剑寒笑了下:“我履行了约定,你却溜走了。”
楚暮云没出声。
夜剑寒瞧他这样,哪里还会不明白:“所谓的告诉我身世只是个幌子?”
楚暮云:“……对。”
“只是为了把我骗进修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