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快!”嫪毐亦随之端起酒杯回应道,并将其酒液一口咽完。
用餐持续了一时辰,宴毕后韩震心内依然充满疑惑,径直返回所住房屋。但内心的不安令他久久难以安眠。最终,他又出去找到了父亲与母亲,打听小妹妹的具体情况。得知原来他们安排她去偷秦国的御玺后,韩震才稍稍松了口气,并安心入睡。
不过刚刚闭上眼睛,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他懒得再多言语。来者竟是那位胡言乱语的小侍女,定睛一瞧居然颇为清丽。他笑问,“你是有何吩咐来此
只是既然吴赫被抓,这楚墨的人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韩震心中存疑,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向着侍女微微拱手:“楚墨的大恩,韩震铭记于心,还请小先生尽快离开此处,倘若被嫪毐发现了,定会有性命之虞!”
侍女粲然一笑,伸手轻轻搀住韩震:“将军竟然忘了,嫪毐曾说过将我许给你。若是我离开了,立马就有性命危险,难道将军就这般不怜惜小女子?”她的话语间带着些许哀怨。
韩震闻言顿时想起之前的情形——那侍女因在门口失言差点被嫪毐,正是他将她救下,嫪毐当时便说了要把这名侍女送给他。现在看来,确实是嫪毐授意她过来的。若非如此,恐怕没有人敢擅自进入这处院落。
“门外……”韩震正准备起身查探是否有旁人监视时,侍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门外有三个暗哨,都是为了防止您离开这里,但并不是针对您。”
韩震松了一口气,转身坐在主座旁,略显尴尬地看着偎依在一旁的侍女:“我认为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我已经有了婚约,不便多生枝节!”
“噗嗤!”侍女娇笑起来,并没有再紧靠着韩震,而是移到阶下的桌旁坐下,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戏谑:“如果将军对小女子无意,为什么还在门口相救?如果说仅仅是出于同情,那就不要怪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韩震很认真地说,“我只是不忍心见她死于一时口误。”他虽然经历过多次生死搏斗,那是战争中无法避免之事;但在家中仅仅因为几句话便夺人性命,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他的价值观不容许这种蛮横行为的存在。
“呵呵……”侍女捂嘴笑着,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韩震,仿佛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秘密来。这种视线让韩震颇为尴尬,拿起一边的茶罐走上前来为这女子倒了杯茶,随即便注视着手中的油灯,沉默了下来。
侍女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的表情,似乎韩震对她不理不睬令她颇感屈辱。“将军不想与我说话了吗?”她低声问道,像是受了极大的冤枉一般。
“该说什么?”韩震反问道。
“比如说将军的父亲韩烈的事情。”侍女调皮一笑,冲着韩震挤了挤眼睛。
“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聊聊吧;如果没有,则不用提了。”韩震疲惫不已。他日夜兼程而来,此时非常困倦。他本可以休息一番却被这名侍女打断计划,心中难免烦躁,却并不是气量狭窄的缘故。毕竟像这样无聊地干坐着,着实没什么乐趣。
关于韩烈的一些往事,他是知道部分信息的,但是真假难辨。至于具体细节,则是父亲秘而不宣的内容。人皆有秘密,自己也是如此,毕竟不能跟嬴政坦白他来自两千年后的事实。
母亲亦是一个颇具神秘色彩的人物。然而有关她的来历,除齐国古老贵族出身这一点以外,韩震一无所知,故而这名侍女提及这些话题时,他的态度颇为冷淡,就连想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的心情都不太强烈了。
“将军您这个人真是无聊透顶!”侍女嗔怒地噘起嘴唇,可爱中透着几分顽皮。尽管她的表情表明不满,但她依旧开口叙述起关于韩烈的事迹……
通过侍女的讲述,韩震终于了解到自己的父亲韩烈在楚墨派中是个何等辉煌的存在!韩烈原本身为秦地的平民百姓,并未获得什么功名利禄。但其天赋卓绝,在十二岁时便可单杀野狼。加之博学多闻,在家乡享有极高声誉。后依照祖辈安排出门修习学问,遂拜入楚墨门下的高人——墨尹名下。
在此期间,韩烈不仅学术研究卓越超群,并且其剑术造诣深厚异常,为人亲善又严以自律,在中极受欢迎,堪称门中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