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褚彩老不是旁人,眼下恐怕咱们还真是不能得罪他们,毕竟咱们以后还要南下做买卖,而且我们每个月都要到广东买铁,还要去马尼拉和澳门出货,一旦跟他们闹翻的话,虽说咱们不见得就怕他们,可是咱们的船恐怕以后再南下的时候,就更不安全了。”赵麻子摇了摇头对于孝天出言相劝道。
于孝天听罢之后觉得赵麻子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总觉得这口气有点咽不下,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如果不找回点面子的话,真是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传开之后,会给海狼部众们造成一种心理阴影,以后提起褚彩老这样的人,他们海狼惹不起,要躲着走。
这根他于孝天当初给手下们提出的遇敌必战的条例也完全相违背,如果他按下这件事不吭不哈的话,那么以后手下也就有了遇敌避战的借口,人家厉害嘛,打不过就不打了!省的惹是生非,给海狼找麻烦。
所以于孝天认为,这件事如果不想办法讨回来一些面子的话,恐怕会给他以后的发展造成很坏的影响,甚至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他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想了没有,如果我们这次忍了这个哑巴亏的话,以后我们这些人还怎么给弟兄们交代?弟兄被人杀了,也就杀了算了,给俩抚恤就算了吗?
以后咱们手下的弟兄们又会怎么想?商船队的弟兄们以后出海行商,是不是遇上劫船,就直接落帆任人宰割拉倒?”
听罢了于孝天的话之后,刘一刀立即拍案而起,怒道:“褚彩老怎么了?他们不就是比咱们人多船多吗?以属下之见,这件事咱们不能就这么堕了自己的威风和士气,不了了之!
要我说的话,这件事既然出来了,那么咱们就要找回来才行!咱们现在虽说船没有褚彩老他们多,人手也没有他们多,可是咱们船上有好炮,还有这么多厉害的火铳,怕他们的逑,大当家带着咱们去找他们干一场,虽然不见得能像灭了张虎陈九那样,灭了褚彩老,但是起码也让他们吃个亏,知道咱们海狼的厉害!以后让他们看到咱们的船,就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动手劫咱们的船!”
刘一刀现如今在于孝天手下做事,自然要站在于孝天的角度考虑问题了,他属于战船队一系的,在海狼之中,算是武人,所以就要表现的好斗一些。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马枭等人的支持,这帮战船队的头领们一个个都立即叫嚣着要求于孝天集结船队,杀往潮州那边,找褚彩老大干一场,杀杀褚彩老和他手下的威风。
但是他们的意见却和赵麻子李狗子这些理事堂的人意见向左,理事堂主要是负责后勤和商业上的事情,对于这样的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很感冒,他们更看重的是银子,是稳当。
这帮武夫们倒是说的轻巧,集结船队悍然南下去找褚彩老的麻烦,这样一场行动要牵扯多大的面?现如今战船队几十条船,主要都撒在外面巡弋,检查过往通行商船,全部收回来之后,谁来干这个活?
没人设卡检查,自然有人要钻空子不交过路费,不交过路费的话海狼就损失很大,而且千多号人,几十条船一旦一起南下,理事堂要准备多少补给物资?还要调派多少商船队的船配合行动,为他们提供给养?
这钱要花多少?而且现如今于孝天正在大力经营鸡笼湾,这又开了一个淡水寨,正是要花大钱的时候,现在突然间集结船队和兵力南下去找褚彩老大打出手,又要支出一大笔银子,显然理事堂认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支撑这么大的行动。
内外一算,这一仗如果要打的话,很可能最终得不偿失,还可能会给以后他们南下经商造成更大的困难。
所以理事堂认为,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总不能这世上只有他们海狼抢人家,不许人家抢他们海狼的吧!
所以两种意见摆在于孝天面前,让于孝天也很是为难,因为要是打吧,赵麻子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旦和褚彩老撕破脸的话,以后他们肯定会死盯住海狼南下的商船,他们海狼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另外褚彩老不是陈九张虎之辈,这个人实力太强,水也太深,现在没人说得清褚彩老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如果想要打蛇打七寸,直接干掉褚彩老的话,连他的窝都找不着,这仗还真不好打。
而且惹毛了这厮的话,这家伙肯定要进行报复,聚集大批手下前来攻打他南日岛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就要面对一场恶战,这胜算之间,最多也就是五五之数,而且还会严重的影响到他很多既定计划。
所以大规模兴兵前去报复很快就被于孝天否决了,但是按理事堂所说,此时按下吃了这个哑巴亏,却也不是他的的性格,那么他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既要让手下知道,他姓于的不是好欺负的,也不能将这件事闹得太大以至于无法收场,于孝天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