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失笑,看着金玉公主:“公主,日后还要费心教子啊。”
金玉公主没有因为皇后的暗嘲恼火,郑重说:“请皇后和陛下放心,我自己迷途知返,亦会严格管教他。”
皇帝笑了:“阿姐休要苛刻自己,你我姐弟,先前都是颠沛流离,哪有什么迷途。”
金玉公主看着皇帝亲近的神情,心满意足,忙再表心意:“过往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会拼尽全力助陛下。”
上官驸马在旁似乎有些羞惭,对皇帝和金玉公主道歉:“我去唤他回来。”
……
……
“既然进来了,你多在陛下跟前说说话。”
上官驸马将上官月从喧闹的席间拉出来,避在廊柱后低声教子。
上官月看了眼御座那边,见金玉公主跟皇帝说笑正酣。
“公主又不是真喜我,我在她跟前做荒唐样子,衬托她清正姿态就够了。”他低声说,“呆久了,喧宾夺主,她会不高兴。”
说罢对上官驸马一笑。
“驸马别担心,我如今能进皇城了,其他的事慢慢来。”
上官驸马点点头,是啊,欲速则不达,让陛下慢慢适应他的存在更好。
念头闪过,见上官月向外走,忙拉住。
“做什么去,不要乱走。”
上官月看着殿外,神情闪过一丝怅然:“我想到处看看。”
看看啊,对别人来说是看风景,对上官月来说,是故地重游。
上官驸马心里叹息一声,点头,柔声说:“去吧。”又叮嘱,“今非昔比,别乱走,小心点。”
上官月笑着应声是,转身跳入人群,三转两转消失在灯火璀璨中。
……
……
“篱娘呢?”
薛夫人将东阳侯夫人从几个夫人中拉出来,低声问。
看着薛老夫人跟皇帝皇后见礼之后,薛夫人就来这边寻庄篱,灯火璀璨中却看不到那女子的身影。
唯有东阳侯夫人坐在位置上跟两边的夫人们说笑。
“自然是被景云叫走了。”东阳侯夫人看她一眼,“真以为愿意跟你我这种老妇人在一起啊。”
薛夫人扑哧笑了:“要老你自己老啊,我还年轻呢。”
东阳侯夫人看着灯下薛夫人明媚的眉眼,比起以前,如今的薛夫人的确是年轻了,精神奕奕。
“年轻什么啊,都当祖母的人了。”她脸上笑意更浓,嘴里哼了声。
薛夫人拍拍她的手低笑:“今年年底你也差不多要当祖母了。”
东阳侯夫人忍不住笑了,又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急,她年纪小,再等等也好。”
这边姐妹两人低头说话,另一边站在廊下看灯的周景云被人撞了下。
撞人的人并没有道歉。
周景云回头,看到沈青站在身后。
“世子在这里等人?”沈青问。
周景云淡淡说:“没有等不请自来的人。”
这是说不想见到他了?沈青笑了笑,并不介意他的无礼,问:“怎么带她进宫了?”
周景云下意识看了眼四周,似乎想看看是不是又是幻象,四周灯火璀璨恍惚,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影,夜色里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她进宫有什么稀奇?”他说,“嫁进来这么久了,连皇帝皇后都没有朝拜过,岂不是引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