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仰起头:“母后怎生如此忧愁?”
他声音软黏,眼中童真,是个孝顺乖巧的好儿子。
何皇后幽幽地叹息一声:“唉,我的儿,可叹你生在了这重重宫闱里,哪怕是嫡长子又怎样,若不能坐上皇位,你这身份,摆在面前的,只有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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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旁观:“……”
何皇后,你的儿子都是嫡长子了,如此尊贵,你居然还在担忧,让那些庶出的儿子怎么活啊?
显然郦清悟也是这样想的,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奈何只有三岁,个子还不及谢令鸢的小腿高,只有费事地仰起小脸,安慰道:“母后不必忧愁,那些都是庶出的弟弟。”
何贵妃摸了摸“大皇子”的脑袋,继续忧伤惆怅:“那些庶出的皇子,倘若没有当上帝王,不过就是一块封地,当个闲散王爷罢了,却也是福份。可我的儿子,是嫡长子啊!”
她苦叹人生,愁肠满腹,忽然目中精光一闪:“本宫听闻,白昭容那里,二皇子昨夜又犯病了。”
何韵致身后,颜光面有喜色道:“娘娘好计策,叫人在二皇子出生时拿烟熏,如此得了哮喘,二皇子这算是跟那个位子,无缘啦!”
闻言,何皇后嘴角微微一勾,慵懒地呷了口茶:“谢德妃已经九个月了吧,看得出是男是女吗?”
“陛下和太后吩咐着,说不得张扬出去。但太医说,兴许是个皇子。”
何贵妃脸色骤然一变,手抚上胸口:“德妃她虽不争,却身负祥瑞之名,若生下皇子,这可怎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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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生了嫡长子,还在担忧这个,宫斗那个,谢令鸢简直跪了。
——何皇后,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假想敌啊?
美梦真的被她做成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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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妃的梦境一路起伏跌宕,谢令鸢和郦清悟双双败退而归。
——看来当皇后,还不够一劳永逸。
“不然,让她和萧怀瑾一夫一妻吧,然后萧怀瑾大权在握,这样,何贵妃也不用担心皇帝被太后废了之类。”谢令鸢瞄了一眼郦清悟,见他颔首,似乎有点幽幽的。
谢令鸢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先后客串了皇帝、贵妃爹、太医、稳婆、贵妃儿子……演得都挺逼真的,出了戏后还这么淡然,都不尴尬的吗?难道他是个尴尬免疫体?
影帝,金叽奖的影帝,非你莫属啊!
谢令鸢轻咳一声,两人达成共识,再度进入了何贵妃的梦境里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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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缭绕,云霞漫天,一曲彩凤朝阳吹落人间。
高低涌现的巍峨宫殿群落中,一处大殿背靠蓝天,上书三个大字:
含元殿。
殿堂开阔,百官左右朝列。
“萧怀瑾”头戴十二旒冕冠,穿玄色朝服,整个人流露出不怒自威的帝王之相。他正雄才大略地坐在朝堂上,神色端肃严谨,脸上仿佛写满了“盛世明君”四个大字。
在他面前,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朝臣们噤若寒蝉,毕恭毕敬,流露出对天子的爱戴。
——千古一帝,萧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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