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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铲子吐沫横飞,说里面有大块的。

易铁生看到几个釉里红大块瓷片,突然意识到什么,便赶紧收起来,将那些同花色的都挑出来,之后试图拼凑。

当他大致将那几件拼凑起来后,他也激动了,忙叫来初挽看。

初挽便见到,那是一件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因为是瓷盘,偏于扁平,所以那几件瓷器没什么大损害,只是碎成了三块大的,两块小的,现在竟然严丝合缝地拼起来了。

这也是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瓷器是明朝初年火药库房爆炸后炸碎的,如果炸碎得厉害,必然是四分五裂,就是不厉害的,成了三四片的,也得四溅开来。

就算万一没四溅开来,后续填埋过程中,那几片瓷也很容易分散开。

就算当时填埋时没分散开,现在过去了几百年,这些瓷器被挖掘机挖出来了,依然很容易散落各处!

结果,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的几片碎瓷片,就这么侥幸地在大爆炸中没有分离,在当时宫人粗暴的填埋中也没有分离,在挖掘机的轰隆声中也没有分离,甚至在铲子三毛钱一片的收购中也没有分离,三大两小五块瓷器就这么全手全脚地来到了他们面前,通过易铁生的手,重新拼凑在一起。

初挽看着那釉里红瓷盘上精美的缠枝牡丹纹,感慨:“这件瓷器能够破而重圆,本身就是历史的一个奇迹了。”

易铁生:“我看看,把他们拼凑起来。”

初挽:“好!”

初挽先大致研究了下瓷器的表面,最后选择了用百分之五的苹果酸、百分之五的二乙三胺五乙酸和乙二胺四乙酸二钠作为清洗剂来清洗瓷器上面的污垢。

清洗过后,几片瓷器已经光洁如新了,上面的一些小冲不见了,不过还残留着一些锈迹,这应该是填埋过程中碰到了什么金属物质导致的。

他们又把瓷片放到浓盐酸中,让浓盐酸缓慢地溶解了那锈迹。

这个时候,他们把那几片瓷器仔细地擦拭过后,放在紫外线下观察断裂痕迹,用棉球蘸取丙酮溶液进行擦拭,之后用保鲜膜包裹住静置,如此几次后,清洗完毕,才开始进行拼接修复。

这自然是一个复杂繁琐的工程,先使用粘结剂调以及滑石粉补塑,补全器型后,便开始对补配处仔细打磨,慢工出细活,两个人足足打磨了三天。

打磨过后,易铁生便拿了回去羊儿岭,进行仿色和仿釉。

几天后,他终于完工,拿过来给初挽看,初挽看着眼前这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心里不由发出赞叹。

胎质坚硬细润,造型典雅大方,线条流畅自然,颜色更是莹润透亮,这就是洪武釉里红的美,是在破碎中凸显出的优雅,是在历史中突围而出的古朴,是经受了磨砺和岁月考验后的厚重。

因为曾经在历史的云烟中破碎,曾经在现代挖掘机的粗暴中逃生,这份破碎的美孱弱却坚韧,犹如陈年老酒,愈久而弥新。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都感觉到了对方从心底散发出的喜悦。

玩瓷片,能得到这样的收获,不说其中巨大的经济利益,只说如今破碎重圆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足以让两个人为之心神摇曳,不能自拔。

易铁生对于搜罗的这些瓷器自然也很满足,和初挽一起挑了一些典型的,亲自带着过去景德镇了,在民工眼里的垃圾,在景德镇柴窑里,这就是无价之宝。

初挽拍了一些照片,传真给了刀鹤兮。

照片传过去后,刀鹤兮的电话立即打来了:“哪儿来的?”

初挽笑盈盈的:“捡了大漏,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刀鹤兮略沉吟了下,道:“下个月吧,我过去大陆。”

初挽:“在忙什么?”

如果是之前,她自然不会轻易问这些,不过现在和刀鹤兮慢慢熟了,话题也就自然而然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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