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好奇:“你很喜欢这件?”
初挽:“确实有些兴趣,不过这件青铜器应该很贵,再说这盖怕是很难拿到了。”
没有盖,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一个收藏家不知道有盖,也就罢了,他会觉得这或许本来就没有盖。
但是他一旦知道这个世上竟然存在着一个盖,那个盖就是他的青铜器少了的那个盖,那种感觉就是百爪挠心了。
这就仿佛自己收藏了一件残缺品,怎么都不完美,怎么都难受。
果然,戴维听着叹息一声:“说得是,当年先生后悔之下,找了数年,也没找到,可惜了,竟然在中国的博物馆,想必他们不会割爱想让了。”
初挽:“肯定不会让的,那是我们的国家博物馆,我们国家只有从海外回收文物的道理,没有往外卖的道理。”
这么说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显然戴维对于初挽更有兴趣了,他频繁请教着初挽关于青铜器的故事,初挽也顺势给他讲了四书五经中的典故,这些都是和夏商周礼仪息息相关的。
这么走着间,初挽看到了前方的一件青铜鬲,她便停下了脚步,仔细查看。
戴维好奇:“这件青铜鬲看上去没什么出奇的,上面没有铭文。”
初挽打量着那件青铜鬲:“它以前就是这样的?我是说上面的颜色,这里好像有一些锈?”
戴维看过去,果然见初挽手指所指的地方,呈现一些亮绿色的粉状物。
他纳闷地道:“我不知道,兴许这是这件青铜器古老的痕迹吧。”
初挽听得疑惑,问道:“我想了解下,库房中的青铜器在收纳入库的时候,都会做哪方面的保护?”
戴维听着这话,恰好看到旁边的库房经理,便招呼道:“查理,你过来和初小姐说一下我们青铜器的养护过程。”
那查理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瘪白人老头,穿着西装,打着红色的领结,听到这个,有些疑惑地看向初挽,之后便聊起来详细过程,最后总结道:“一般来说,会先用蒸馏水清洗,刷上桐油,每隔一段,我们都会做一次这样的养护。”
初挽便明白了。
要知道这洛克菲尔德家族虽然收藏了诸多青铜器,但是这些青铜器都是从中国漂洋过海而来,一般来说到他手中的都是经过清理的,而且他们这一套严格的保存程序也足可以避免许多问题,以至于他们竟然没见过粉锈这种现象。
戴维看她一直盯着那件不起眼的青铜鬲看,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初挽道:“你们看,这件青铜鬲上覆盖了少许的粉末绿锈,这个东西叫粉锈,是一种传染病。”
戴维听着,惊讶得不行了:“传染病?”
旁边的查理更是不可思议地皱眉,满眸都是质疑。
初挽道:“这个绿色的物质是盐基式氯化铜,这种盐基式氯化铜会进入铜器内部,腐蚀青铜器,一直不断往深层扩大,最后这件铜器会溃烂穿孔。”
戴维无法理解地道:“可这只是铜锈!铜锈怎么可能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