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叹息,点头道:“是,这个只有他自己去面对,外人都无能为力了。”
第二天,刀鹤兮打来电话,是陆守俨接的,当时初挽在洗澡,刀鹤兮便把情况说给陆守俨。
将那件黄釉大盘抵押在赌场的是一个住在洛杉矶郊区的赌徒,刀鹤兮提供了名字和地址,陆守俨便记下来了。
说完正事,两个男人还略寒暄了几句。
等初挽洗完澡,刀鹤兮电话已经挂了,陆守俨便把刀鹤兮的消息说给初挽。
初挽一听,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去拜访下。
陆守俨道:“那我们先过去洛杉矶,在那里找一家酒店,让建晨陪着孩子和保姆,我们两个过去郊区找那个赌徒。”
初挽:“好。”
他这安排自然是妥帖,他们如今得罪了哈迈,虽然哈迈不至于如何,但是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要小心为上,现在离开是最合适的了。
当下一行人退了房,开车出发前往洛杉矶,这里距离洛杉矶不算太远,穿过一段有些干热的沙漠后,开车几个小时,便抵达洛杉矶。
陆守俨先找了一家酒店,安置好陆建晨保姆和孩子后,带着初挽一起过去找那位赌徒,按照地址找了半晌,总算找到了。
那是一套木质别墅,欧式风格,有着挑高的门厅,以及绛红色六角形观景凸窗,别墅转角处用的黑色大理石,庭院里修整整齐,还有喷泉以及雕像,看得出,这户人家家境富裕从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以为能把一件瓷器抵押在拉斯维加斯的应该是穷凶极恶的赌徒,赌到了输光裤子那种,不过现在看,倒是家境优渥了。
陆守俨停好车后,敲门,便有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老人来开门,看到他们,便微微皱眉:“请问你们是?”
陆守俨便说明来意,说自己找杰弗里·克雷文,没想到对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这里没这个人,之后就要关门。
陆守俨眼疾手快,大手牢牢地握住了门把手,对方想关,却是关不上了。
红冲锋衣老人就有些无奈:“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陆守俨诚恳地道:“这位老人家,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件事。”
他很快补充说:“我们和赌场无关,我们甚至没有见过杰弗里·克雷文先生,只是无意中听到他的名字,想问一件事。”
老人听了,有些疑惑地看看陆守俨,又看看初挽。
初挽道:“我们是无意中见到杰弗里·克雷文先生抵押的一件瓷器,想了解下关于这件瓷器的事情。”
老人试探着说:“你们是中国人。是吗?”
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不过很生硬。
陆守俨也用中文道:“是。”
老人叹了一声:“那你们等等,我要过去问问太太。”
一时这老人进去了,陆守俨和初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猜到了眼下的情景。
看来那位杰弗里·克雷文是偷了家里的瓷器拿去抵押赌徒,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住在修建如此气派别墅的人在赌博的时候还需要抵押瓷器了。
他自己没钱,但是他家里人,或者确切地说他长辈有钱。
但是显然,他的长辈对他深恶痛绝,以至于听他名字都脸色不好。
初挽想起刚才那位老人生硬的英语,又想起他口中提到“太太”,便猜测道:“我在想着,他口中的太太——”
陆守俨颔首:“有可能吧。”
这位老人是西方人,他之所以会一些生硬的中文,估计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位中国太太,这位太太显然也精通瓷器。
这么多线索拼凑在一起,也就大概差不多了。
按照年纪来说,这位太太也该七老八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