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愣了愣,再次看向那幅画:“初小姐,你的意思是,这幅画,我们……挂反了?”
如果真是挂反了,那可是莫大的耻辱,堂堂博物馆,一直反着挂一幅名画!
在场中国专家全都愣了,他们疑惑地看着初挽,想着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这样就等于侮辱人家了,艺术家嘛,士可杀不可辱,你说人家挂反,相当于对着一个搞瓷器的说你把青铜当成瓷器,那不是闹了大笑话吗?
旁边的副馆长听到这话,抬了抬眼镜,皱眉凝视半晌,终于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初挽。
之后,他无奈地道:“初小姐未免想多了,这幅画,曾经在美国oa艺术馆展出,也曾经去过巴黎,最后才在德国博物馆安家落户的,它一直都是这样的。”
费舍尔听副馆长这么说,也才重拾信心,望着初挽道:“初小姐,我们对你的艺术鉴赏能力非常欣赏,不过我们博物馆有德国最优秀的抽象艺术大师,也有最专业的鉴定师,我们更是参考了美国和巴黎艺术相关人士的建议,我想,我不至于连这么简答的事情都弄错。”
初挽微挑眉,不置可否。
费舍尔显然并不愿意得罪初挽,他笑着道:“看来初小姐对这幅画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其实这是正常的,对艺术的鉴赏,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初挽:“费舍尔先生说得对。”
她也不着急非辩论什么,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旁中国诸位专家,都觉得无奈,就一直线条,竟然还要分上下方向吗,他们难免觉得初挽有些想多了。
本来这西方抽象画作,都不是大家属于的领域,不熟悉那就不该随便发言,倒是弄得好像给他们找茬一样。
不过大家都知道初挽的本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连忙打个哈哈这事过去了,继续参观。
初挽一行人便继续跟着费舍尔继续参观其它画展,不过明显可以看得出,费舍尔跟在初挽身边,热情地给她介绍。
——估计是因为刚才他直接指出初挽的问题,有些过意不去,找补下。
在尽情参观过艺术画作展览后,他们又来到了瓷器展览区,到了瓷器展览区,中国专家们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这边的瓷器是分门别类收藏的,包括中国瓷器、日本瓷器、韩国瓷器等,除了亚洲瓷器,德国本土的白瓷以及欧洲其它地区的瓷器也占了很大比重。
风格上更是五花八门,从中国传统纹样到欧洲神话,从洛可可到田园牧歌,甚至包括宫廷小丑等欧式纹样。
因为类别太多,一行专家很快分散开来,明显脚步慢了,初挽便和费舍尔一起走,边走边说话,慢条斯理欣赏着。
这么欣赏着时,正好走到了高丽瓷器展区,这边以古朝鲜高丽青瓷和李朝瓷器最多,初挽看到几个格外出彩的,有一件越窑菊花折枝纹青瓷碗,实在是古高丽青瓷中的精品之作了。
但是初挽志不在此,她在寻找一个机会。
她就在高丽瓷器区那么看着,总算看到一件青瓷,很不起眼,就那么放在角落里。
从摆放位置看,显然,德国博物馆并没有将这件青瓷放在眼里,或者说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什么有价值的艺术品。
初挽便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件天青色笔洗,釉层匀净,釉面细腻柔和,布满清澈晶莹的冰裂纹,整体淡雅含蓄。
她确认,就是上辈子她见过的那件北宋汝窑天青笔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