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戴维和几位艺术顾问过去喝咖啡,喝过咖啡后,相约在花园里一起散步,初挽没去,就坐在玻璃花房外晒太阳。
戴维过来,坐在初挽身边。
显然,戴维有话要说。
初挽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想问我皿天全方罍?”
戴维苦笑一声,点头:“是。”
初挽自然明白戴维的意思,今天她给老洛克菲尔德看了后,老洛克菲尔德当时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看在眼里,就记在心里了,他必然是惦记着。
太惦记着了,以至于晚上时候眼巴巴让戴维试探自己。
显然有些事是他不好轻易出面的。
初挽也就拿出照片给他看,坦言道:“高仿品,和正品自然是有差异的。”
戴维望着那照片,打量了好一番,不得不说,哪怕只是照片,哪怕他知道这是高仿品,他依然感到震撼,这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他无法理解地叹道:“这么大的青铜器,铸造工艺非常复杂,能高仿出这么皿天全方罍的人,必不是寻常之人。”
要知道,皿天全方罍合体后有一米,重量大概是六十公斤,这种大小的青铜器,就算是聂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仿造的,如今他们能仿造得几乎以假乱真,至少从照片上看不出任何瑕疵,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初挽笑道:“聂家人就在美国,现在更是开始和你们艺术工作室合作了,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了解下。”
戴维颔首,却是问道:“这件仿造的青铜器在哪里?”
初挽也就据实以告:“就在我的住所。”
戴维微诧:“就在你的住所?”
初挽:“是。”
戴维咳了下,声音郑重起来:“初小姐,我需要了解下,这件青铜器,你会卖吗?”
初挽道:“目前不打算卖,我只会送,送给合适的人。”
戴维望着初挽,初挽笑得轻淡。
他便明白,初挽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这甚至不是钱的事。
他轻叹:“好吧,我明白。”
回到房间后,初挽马上给陆守俨打电话。
陆守俨自然担心,便问起情况,初挽一五一十都说了,说到最后,她提起她的皿天全方罍:“你有功夫的话,帮我把那个装进箱子里吧,记得里面都打包好,做好保护再装。”
陆守俨:“你确认他想要?”
初挽笑着道:“他想不想要另说,但是他一定会想看一看的。”
陆守俨:“这么确定?”
初挽:“当然了,他已经错失过一次,遗憾过一次,你看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他一定不想再留给自己一次遗憾。”
陆守俨:“这位老洛克菲尔德先生,我之前出差,跟着上面的领导见过一次,他并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目光敏锐,处事精明,这样的人几乎没有软肋,不过从这件事看,他也不是没有弱点。”
初挽道:“这就是生意和爱好,对于他来说,和你们见面聊天,那就是生意,是工作,但是收藏却是艺术,是爱好,当然了,其实也有生意的意思,只不过这是一门和其它生意不同的生意。”
陆守俨颔首:“所以艺术是不分国界和年龄的,他现在的迫不及待,在生意场上是大忌。”
但太喜欢了,以至于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