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旁边的文字介绍,这是这次迪拜拍卖会的神秘艺术品压轴大戏,会在拍卖会的最后一天揭晓,这是一件震撼世人的宝物。
聂南圭看着这大展牌,道:“这次的拍卖会组织者肚子里真有货,我都要好奇这是什么了。”
按照规则,只有在这次拍卖会中有所斩获的竞拍者,才能有机会参与这件神秘艺术至宝的竞拍。
初挽:“这有点像促销抽奖,买够多少给一次抽奖机会。”
聂南圭听了,笑着摘下墨镜:“我看我们还是去看亚洲艺术品吧。”
初挽笑道:“好。”
便是亚洲艺术品展区,也很是要下功夫研究,里面藏品就五花八门,需要仔细甄别。
到底是异国他乡,初挽并不敢轻忽,那些书画并其它杂项也不多看,专盯着自己的专长瓷器领域来看。
展览区的瓷器倒是颇有一些,大概几十件,多为中国历朝历代的瓷器,也有古高丽和日本瓷器等。
初挽逐个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一件宋代汝窑小盏,釉色粉青,胎体细薄,釉层看上去很厚实,有玉石之质。
汝窑用的是支钉支烧的工艺,这种烧造工艺会在瓷器底部留下支钉痕迹,又因为是高温釉,在烧造过程中会有天然开片,由“崩釉”而成蟹爪纹,但是眼下这一件,不见开片蟹爪纹,且胎器细薄到了极致。
而汝窑中的茶盏器型,在目前所见的传世品中极为少见,烧制时支钉痕在圈足上,那更是为所未闻。
初挽盯着这汝窑小盏颇看了一番。
这世上,汝窑并不多见,也是她最近运气,又因为上辈子活过一世的先知,先在德国博物馆把那件被认作古高丽青瓷的汝窑给找出来,现在又碰到这么一件稀世孤品。
她看了看拍卖底价,才六十万迪拉姆。
六十万迪拉姆,按照现在的汇率大概是一百多万人民币了。
这个起拍价,实在是低了。
其实在迪拜这种暴富云集的皇室拍卖会上,区区六十万迪拉姆只怕是远远不够,这件汝窑估计最起码也会到三四百万迪拉姆吧,甚至可能更高,出乎意料地高。
比如就初挽所知道的,1992年纽约拍卖会,一件汝窑就拍出上亿的价格,轰动一时。
虽然那件汝窑的上亿有种种原因,一般的拍不到那个价格,但是几百万人民币一般没问题,而在这种迪拜富豪拍卖场次,拍出千万也完全有可能。
初挽这么看了一番,其实很有些可惜,她想要,但是让她出上千万人民币买这么一件汝窑,她肯定不舍得。
她现在买房子买地的,手头也就一千多万人民币了,总不能都押在一件汝窑上。
况且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抢得到呢。
毕竟北宋汝窑太稀缺,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北宋汝窑更是屈指可数,上次从德国博物馆弄了那件回国,后来德国博物馆知道,那就是捶胸顿足,羞愧得无地自容,估计够他们难受一辈子的了。
现在迪拜拍卖会上这一件,明显是要在瓷器中镇场子的,打败全球富豪夺得汝窑,她没那实力,也没那野心。
旁边聂南圭自然也看到了,他打量了一番这汝窑,微挑眉,笑着建议道:“如果喜欢,那就拍下来吧,你来拍吧,我不和你抢。”
初挽看他一眼,却见他细眸中微微含笑,仿佛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不过初挽却隐隐感觉,那里面有几分试探。
她心里一动。
聂南圭为什么非拉自己过来一起看?
他是不是有什么拿不准的,想借自己的眼力?
而这场上,能让他拿不准的,也许就是这宋代汝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