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只好先下了主持台,对方耳语一番后,他神情微变。
当下便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道:“诸位,很抱歉,我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下,接下来将由我们的穆罕默德先生给大家介绍这件艺术品。”
说完,他便匆忙出去了。
场上众人见此,纷纷疑惑,交头接耳的,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聂南圭见此,知道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是时候适可而止,便再次开口道:“无论怎么样,这幅浮雕已经被拼接,已经出现在拍卖场上待价而沽。现在,拥有金钱,便可以拥有这件沾着血的艺术品,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对此我们无话可说。诸位手中的支票,想必已经准备好,我们可以看看,那位将这件带血的艺术品买回家。”
他话说到这种地步,在场众人听了,自然有人心中发怵,毕竟下手这件艺术品,很可能就要面临一些道德审判了。
而聂南圭说完这个,他径自走下主持台。
一时场上有些异动,大家低声嘀咕议论着,显然这个场面也是始料未及。
也有消息灵通的,低声道:“据说中国文物局已经知道消息,发函表示抗议了,现在他们在处理。”
大家纷纷耸肩,纳闷:“那这件事怎么办?”
其它人也是一脸无辜:“就算按照法律条文,现在的拥有者也是第三善意人,这幅浮雕有资格参加拍卖。”
哈迈也跟着起哄,开始嚷嚷道:“我是来参加拍卖的,不是来听故事的,我不管这后面有什么故事,我只希望你们能明明白白告诉我,这拍卖要不要进行?这东西属于美国收藏家的,也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凭什么随便取消,这是违约!”
他这么一说,便有一些人终于也跟着起哄,表示他们要参加拍卖,希望尽快开始,他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这个时候依然沉默,保持中立,显然聂南圭和夏大师的话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影响。
和初挽关系不错的几家,看上去对聂南圭也有些赞同,至少他们已经不好再出手参与拍卖了。
场面乱糟糟的,拍卖主持人马上上场,表示请大家先休息,拍卖会主办方会提供给大家休息室以及美味的糕点,他们需要紧急商量一番。
初挽一直安静地观察着场上的情势,众人的反应。
其实她当然明白,那幅浮雕已经在海外流转五六十年,已经经过了几次买卖,如今拥有这幅浮雕的是“善意取得”第三人,他们拥有明确法律证明的流转过程。
他们拥有文物所有权,也可以在公开合法市场上买卖。
此时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不过至少,聂南圭给这幅浮雕作品施加的道德枷锁以及中国方面及时的抗议和给予的压力,会扼制那些拍卖者的疯狂,让他们的积极热情消退,最大程度瓦解敌人,同时也让自己在这场拍卖中处于有利的境地。
最起码,应该争取到文物拍买优先权。
趁着拍卖会暂停,初挽起身,打算本着游说六国的精神,去四处社交一把。
显然,场上分三种人,一种寡廉鲜耻就必须要竞拍要花钱的,以哈迈为首,一种是摇摆不定的,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只好装傻,还有一种是已经在心里放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