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一切都仿佛讲得通了,为什么那个人明明想卖玉,却还画蛇添足地安排了一个归国华侨来给他们线索,让他们怀疑。
初挽:“但是这解释不通那对夫妻,我看着那对夫妻丝毫没有任何伪装痕迹,他们就是实打实的农民夫妇,这个可以看出来。”
聂南圭:“那这农民夫妻的假玉怎么来的?”
初挽:“可能这对夫妻无意中得的?”
聂南圭:“怎么得的?”
初挽:“这哪知道,现在只能猜了。”
刀鹤兮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开口:“先观察下吧,我再去看看你那件血沁玉。”
其实初挽心里已经认定那就是假的了,不过还是道:“好,一起去看看。”
刀鹤兮随着初挽过去了初挽古玩店,这么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遇到琉璃厂其它店家,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
聂家在琉璃厂那是大家,在北京古玩圈也是响当当的,更不要说聂家如今在美国的产业,那更是让人羡慕;初挽在中国古玩界名声显赫,那自然是不用说,那是官方认定的中华文脉传承人;但是刀鹤兮也不遑多让,谁都知道他是宝香斋的东家,是瓷语的合伙人,在欧美和港澳台地区都有资源人脉,这样的人,谁也不敢得罪。
结果这样的三个人,竟然走在了一起?
这简直是琉璃厂三辈子都见不到的画面!
一时不少人探头探脑的,也有人上前打招呼趁机套近乎,聂南圭四处热情寒暄,初挽勉强应对,刀鹤兮则是完全神情凉淡,理都不理。
三个人这么往前走着,突而间旁边一辆小货车开过,因为是街道,自然开得慢,初挽便清楚看到了上面的关敞。
关敞眸光扫过这三人,在刀鹤兮脸上略顿了下。
谁知道这时,刀鹤兮陡然望向关敞。
关敞略别过视线,笑着和初挽聂南圭打了一个招呼,神态憨厚拘谨。
一时他开着车离开了,三个人过去初挽古玩店中,初挽让杨瑞常拿出那件童子舞大象的玉雕,刀鹤兮依然用同样办法,果然也是假的,看得出,都是一批伪造出来的。
望着眼前这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玉器,初挽蹙眉。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造假集团,他们怎么鬼斧神工,造就这样以假乱真的玉器,这一次他们识破了,那下次呢?
这样的玉器如果大量出现,不知道多少人会被打眼。
显然聂南圭也颇受震撼,自小和古玩打交道,玉器也是其中一大类,但是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初挽和聂南圭对着那玉器感慨好一番后,商量着这件事该怎么查,刀鹤兮的意思是先不动声色,看看对方要怎么做,初挽和聂南圭自然同意,这背后只怕水很深,涉及一个很大的造假利益团伙。
这造假团伙既然开了这个头,总不至于就贪图挣这点钱,刀鹤兮和聂南圭也利用手底下人脉顺藤摸瓜,追查这假玉器的来路,如果能有什么线索,再做定夺。
初挽对此自然没意见,反正让他们两个去查,她自己倒是悠闲自得地在家里陪着孩子,偶尔也过去琉璃厂逛逛。
那玉器造假的事,自然是瞒不过,大家都知道了,这其中难免有人嘲笑。
苏玉杭正好把店开在了初挽古玩店旁边,他对此很有些想法;“懂瓷器并不一定懂玉器,懂玉器也不一定懂瓷器,这人呢,还是得守住自己本分。”
这就颇有些嘲笑的意思,初挽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这苏玉杭上辈子怎么着也是京大考古系的教研室主任,考古带头人,这辈子沦落到在古玩店里开铺子和孙二爷打交道了,这种人,她搭理他干嘛?
反倒是孙二爷,对那造假的愤恨至极,气得恨不得逮住喝血吃肉。
他把店铺盘出去后,手底下有一笔钱,想着用这笔钱买了玉器,捡个大漏,就此存一笔养老钱,谁知道竟然是假的,这下子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只能在寻个地儿,去想一个挣钱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