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鹤兮也笑了:“他真的很好,我听了,甚至会觉得庆幸。”
初挽:“庆幸什么?”
刀鹤兮:“庆幸世上有这样一个人。”
外面的雪已经大起来了,飘飘洒洒划过窗棂,屋子里却暖和得很,初挽轻翻过那书,却见其中一页夹着一张纸。
那是一张陈年宣纸,看起来是小孩子用来练字的,字迹虽然略有些稚嫩,不过倒是写得还算工整,横是横,竖是竖。
初挽看得津津有味:“原来你小时候这样练字?”
刀鹤兮看了一眼,那神情便有些异样,伸手要拿过来:“小时候写得又不好看。”
初挽却很快看到下面的落款,她算了算,竟是刀鹤兮三岁时候写的。
一时不免叹息:“你三岁就会写字了!你那么小竟然会拿笔了!”
她印象中她是四五岁才开始拿笔的,小时候手上没劲儿,不会早早练字。
不过她很快看到下面刀鹤兮的名字,名字一旁的宣纸竟然被什么尖锐物件割到过,以至于破了一个洞。
她好奇地看着:“这是怎么了?”
刀鹤兮看到那落款,怔了下。
初挽研究了一番,抽出那张宣纸,继续往下翻。
旁边的刀鹤兮怔怔地看着那宣纸,一动不动。
初挽这么翻着时,才意识到不对,她疑惑地看他,他的眼神却有些恍惚空洞,好像在看她,又好像看着虚无的一处。
初挽:“鹤兮你没事吧?”
刀鹤兮薄薄的唇动了下,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挽挽。”
初挽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鹤兮,你哪里不舒服?”
刀鹤兮摇头,轻攥了下拳,疲惫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间,他喃喃地道:“突然有些头疼,可能我累了。”
初挽担心:“那你要不要叫大夫,这里不是有一位女佣吗,我让她打电话叫大夫?或者直接去医院?”
刀鹤兮艰难地睁开眼,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刚才那一阵感到头疼,现在好多了。”
初挽提议道:“要不今晚你住这里吧?不要往回跑了?你早点休息?”
她知道刀鹤兮不会住在这里,瓜田李下怕有什么误会,不过她觉得关键时候并不需要在意这些。
刀鹤兮睫毛颤动间,撩起眼,幽深如墨的眸子望向她。
四目相对间,初挽便觉,那是一汪她看不到底的深潭。
这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下来,初挽看着这样的刀鹤兮,以很轻的声音试探着问道:“鹤兮,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刀鹤兮唇角轻扯,声音带着几分涩意:“过来这边,我带你去看看几件藏品,你可能会喜欢。”
初挽定定地看着他,之后,到底是点头。
当下她随着刀鹤兮过去隔壁房间,那房间烧着炭的壁炉,铺着白色羊毛地毯,很暖和。
棕色百叶窗上贴着年代久远的石榴纹窗花,并垂下绿色的藤蔓,靠窗户是一处胡桃木书桌,书桌上摆着一些零碎小物件。
窗户对面放了一胡桃木小桌,桌上摆着瓷胎珐琅彩人物鎏金铜钟表,旁边则是一整排的博古架,上面是琳琅满目的各样瓷器。
不过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那炭火也应该是才刚烧起来的。
初挽看着那石榴纹,道:“怎么会有这样一份剪纸?这剪纸的花纹挺特别的。”
刀鹤兮视线也落在那石榴纹上,他怔怔看了片刻,才道:“我小时候,家里一位管家剪的,他是华人,手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