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改革开放时期,中国没有接触美国,所以区区一个williafuagalli的名字并没有引起注意,也没有让公安调查机关注意,而改革开放后,初挽接触了外面世界,她试图重新翻找当年的资料,那份封存档案其实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等于上辈子的她,一直被人抢先一步,就这么走在那人一手设下的迷宫里,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看到全貌!
陆守俨:“挽挽,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们在葡萄庄园里,你见到鹤兮母亲的情景吗?”
初挽:“嗯,记得。”
陆守俨:“我们中计了,你和鹤兮分别走进那个房间,但是你们看到的鹤兮母亲,并不是同一个人。”
初挽回想起当时的种种,拧眉。
陆守俨:“我当时曾经奇怪过,明明那庄园房间众多,结构复杂,为什么当时我们等候的那个休息厅距离鹤兮母亲的房间只有一道垂帘,现在我想明白了。”
初挽:“为什么?”
陆守俨:“这只是他们取信于我们伎俩罢了,你先跟着进去见了鹤兮母亲,我和鹤兮就在外面,我们甚至能听到你们低声说话的声音,分辨不清,但我们知道你们在说话。”
初挽陡然明白了:“他们故意这样布置,这就给我们一种错觉,他们光明正大,这里面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之后我出来,鹤兮进去,他见到的是他母亲,但我们丝毫不会有任何怀疑,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一帘之隔,不会出什么差错!”
陆守俨:“是。”
初挽攥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所有的线索,千头万绪,好像都可以串联起来了,甚至不需要dna鉴定结果,那个结论都已经隐隐浮现了。
不过她还是道:“我现在先不要声张,兽首马上要拍卖了,先处理完兽首,如果国内方面调查出什么消息,你随时告诉我。”
陆守俨:“挽挽,我原本担心你,怕你不冷静,现在看,你比我想得更理智。”
初挽笑了声:“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我现在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等一个水落石出的答案。”
这么笑着,她声音便有些苦涩:“原来鹤兮真是我的亲人,他是我姑奶奶的后代,他一定是,怎么可能不是呢,我太傻了,我一直陷于窠臼,不曾跳出。”
她想起在美国,刀鹤兮向她说起曾经,她那么心疼他,那么想抱住他,但终究克制住了。
他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儿女外唯一的血缘至亲,她为什么不能抱住他安慰他,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他!
她突然便想哭了:“他还跟我去给我太爷爷扫墓了,不知道我太爷爷是不是在天上看着,他知不知道这是他的外孙,他可能知道吧。”
陆守俨温声道:“挽挽,能有一个结果的话,也算是告慰老太爷在天之灵了。”
初挽点头,一时鼻子有些发酸:“嗯,我要尽快,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带着他再去见我太爷爷,给他老人家扫墓。”
太爷爷一定很喜欢刀鹤兮。
挂上电话后,初挽坐在那里,怔了半晌。
上辈子,她和刀鹤兮从最初的提防,到后来缅甸的和睦,足足用了十年的漫长光阴。
在那十年里,她从未想过刀鹤兮就是她姑奶奶的儿子,彭树林没能揪出关敞,没能铲除关敞庞大的非法文物交易组织,而她也没能接触到花旗银行盗窃案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