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乔秀珺正得意着,结果可倒是好,突然被查了,说是那一批书是学校资产,这是违规出售学校资产,经过学校校产部门评估,说是那一批书得值三万块,要求乔秀珺弟弟依法归还。
到了这里,乔秀珺弟弟可算是傻眼了。
要知道,那些书已经卖出去了,他说是请了一个合伙掌眼,但其实荤素不吝的,反正差不多挣钱就卖,有高有低的,大概卖了两万多块。
现在竟然要追讨三万块,他去哪儿弄钱?
但是不给人家学校钱,人家就要书,可他已经把书卖出去了啊!卖这个卖那个,有些根本不认识,他去哪儿弄书啊!
陆建静:“我看前几天,三婶简直浑身都发光,满身贴着金子,这下子,可算是把自己给亏进去了!她这几天愁得要命!”
乔秀珺发愁,一个是愁陆建时也得在里面赔钱,另一个却是她娘家弟弟。
她娘家弟弟马上要结婚了,结婚没排场,心里不舒坦,就想着捞一笔,结果却因为这个,反而赔钱了。
只怕是结婚的钱都要赔进去,还得倒欠呢!
冯鹭希叹了声:“这也怪不了别人,当时给她说过,只怕是不保险,她不听,这就是心不正,总想着走捷径,太贪了,结果丢人现眼的。”
陆建静很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也不好明说,只是努力板着脸,一脸忧愁地说:“怎么摊上这种事,不光赔钱,还得丢我们陆家的脸呢,估计老爷子得骂死他们……”
这话说得,那高兴劲儿,简直从那忧愁的调子里往外冒了。
初挽听着,也是差点想笑,不过还是努力忍住了。
最后三个女人,都仿佛一脸苦恼地看着对方,大家有志一同地点头:“这可真不容易,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第二天周日,陆守俨早早买了一大包的糖葫芦,便开了吉普车带着初挽回去永陵。
两个人进了家门,村里有人过来院子玩,正和老太爷下象棋,见到陆守俨和初挽来了,也就不下了,寒暄了几句走了。
进屋后,陆守俨给老太爷汇报了现在的情况,说起接下来的打算,其实这些老太爷已经听初挽提起过了,不过陆守俨还是详细地讲了。
陆守俨:“这段时间挽挽陪着您老人家在这里复习学习,万一有什么事,打个电话,那边能过来搭把手。”
老太爷看起来很满意:“其实犯不着,不过守俨做事情就是稳妥周全。”
稍后,陆守俨让初挽陪着老太爷,自己却去厨房做饭了。
初挽便坐在炕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太爷说话,伺候着他抽烟。
老太爷看着她的动作,叹:“我看你不如守俨做得好。”
初挽道:“太爷爷,你现在是不是越看他越好,越看我越不好了?”
老太爷慢条斯理抽了一口烟,才道:“确实是,你说守俨怎么没生在咱们家!”
初挽听了:“太爷爷,你这么说,我就要酸了!”
老太爷摇头,在炕沿磕了磕烟袋:“得,我看你心里比谁都高兴!”
初挽也就忍不住笑了。
她觉得这次回来,太爷爷变了。
太爷爷还是那个太爷爷,但是眉眼间多了松懈的慈爱,他褪去了昔日琉璃厂初爷的气势,更有了一位暮年老人的从容。
她陪坐在老圈椅旁,看着白色细碎的烟尘在阳光下散开来,心里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和满足。
她想,重活一世,她能收获很多上辈子所没有的,但是,能看到这样的太爷爷,她怎么都值了。
老太爷又抽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道:“最近这段,你就安生在家学习吧,那个研究生,要是能考上,那敢情好,好歹也是文化人了。”
初挽点头:“嗯,我知道,我现在一直在复习着,我看研究生比本科容易考,现在挺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