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看着那吸引了几乎全场目光的五大名窑,他就不敢下口去断!
孙二爷深吸了口气,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给架那里了,他要想找回场子,就必须拿出来一个物件,能够把这丫头的五大名窑给压下去,不然,凭自己手上这串珠子,还真没脸和人家赌!
初挽轻笑,望着孙二爷:“赌不赌?”
孙二爷:“咱这串珍珠,在您跟前,这是丢人现眼了。”
这话说得是实在话,孙二爷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也是有点眼力。
珍珠玉器,除非绝色上品,不然在名瓷面前,到底是差了一截子,没法比。
初挽眼神轻淡地扫过那珍珠:“这种珍珠,在我家,也就是给小孩儿玩玩,我确实不太看得上。不过——”
她看着孙二爷:“我听说孙二爷收了一样好东西?”
孙二爷眯起眸子,脸上阴不搭的,手指敲打着桌子:“你指的是那件豇豆红笔洗吧,我就知道,你变着法儿算计我东西,是不是?”
初挽:“那件啊……我根本看不上,就一民国仿而已。”
孙二爷冷笑,满脸不屑。
初挽:“孙二爷不是收过一件康熙官窑窑变粉彩的大瓶,那个倒是也能和我这几件相提并论吧。”
孙二爷皱眉,死死打量了初挽好几眼:“行,行,我今天真是遇到能耐人了!”
要知道,他那件大瓶也是前几天才收到的,这还是仗着他认识文物商店的经理,把一件好东西给拦下了,没想到这才几天人家就知道了,当场说出来了。
孙二爷也知道,这小丫头来路怕是有点邪门,当下也不敢拿大了,当即让人取来了那大瓶,道:“你这五件,你要赌哪件?”
初挽:“随便吧,反正在我家,这东西不稀罕,你想要哪件就要哪件,实在不行,咱们赌两件也可以。”
孙二爷脸部肌肉抽了抽:“那我就选那件汝窑天青釉碗。”
初挽:“好。”
当下她拿了那汝窑天青釉碗,放在桌上。
这时候,孙二爷的康熙官窑窑变粉彩大瓶也到了,那是一件福寿延年祝寿瓶。
康熙粉彩是在康熙五彩基础上,受珐琅彩瓷影响而创造的釉上彩,而眼前这件粉彩祝寿瓶,乳白的釉质让那祝寿福桃粉嫩三月初初攀爬上枝头的桃花一般,瓶身色彩斑斓,富丽华缛,只看得所有的人都为之心动。
初挽颔首:“就这件吧。”
她拿上手,打量了一番:“我家里有老人要做寿,这个正正好。”
她口中语气,那窑变粉彩祝寿瓶俨然已经是她囊中之物。
这可是把孙二爷气得笑了,当下他也就不动声色:“好,小姑娘,我们各自出价吧。”
于是按照规矩,初挽和孙二爷各拿了一张纸,写下一个数字,交给宝香斋伙计。
宝香斋伙计打开后,看了看孙二爷,又看了看初挽,神情有些异样。
旁边的人都好奇极了,想着这可是康熙官窑窑变粉彩大瓶和汝窑天青釉碗,他们到底出了多少钱?
毕竟出多少钱,也算是反映了这两位下赌注时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