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太爷爷看到自己如今的种种,是不是还算欣慰?
纸钱都烧得差不多了,初挽问陆守俨:“你说我肚子里是儿子还是女儿?”
陆守俨的视线便落在她肚子上。
他眸光变得格外温柔:“女儿吧。”
初挽:“为什么?”
陆守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初挽:“……”
陆守俨笑了下:“回头我们可以准备两个名字,一个女儿的,一个儿子的。”
初挽:“嗯。”
她想了想:“说实话,孩子生出来后,跟着我姓,你心里会有不舒服吗?哪怕一点在意?”
她看着他:“要说实话。”
陆守俨收敛了笑:“我确实不在意。”
初挽:“那万一别人笑话你倒插门呢?”
毕竟他以后前途无量的人。
陆守俨正色道:“只有懦弱无能的男人,才需要用孩子的姓氏来证明自己。”
初挽听着,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所以当她富甲一方的时候,如陆建时之流,会觉得自己的男人自尊心被贬损了,急切需要什么来让他恢复自尊心,而一个心胸足够宽广而拥有强大自信的男人,是乐见其成的。
她想,他总是能比她所以为的更坦荡也更广阔。
这就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陆守俨:“嗯?”
初挽笑了下,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也许会捡到不少的漏,发不小的财。”
陆守俨:“你没告诉过我,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初挽:“那你知道我捡到最大的漏是什么?”
陆守俨扬眉:“嗯?”
初挽莞尔一笑:“当然是你了。”
陆守俨微怔,之后扬眉看她,眸间便泛起笑来。
初挽只觉,此时他眸间的笑意,是让这巍峨蟒山为之黯然失色的风华。
两个人从永陵山里深一脚浅一脚出来的时候,陆守俨开车带她过去附近的农村大集。
这大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老爷子挑着担子前后几只母鸡咕咕叫唤的,牵着羊咩咩咩的,还有路边烧着热水剃头的。
陆守俨生怕别人碰到初挽,小心地护着她,谁知道经过那剃头匠身边时,却有人喊初挽。
初挽看过去,竟然是胡爷爷,正在剃头,围着白围兜,头发剃了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