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松越也只是条件反射。
他不想这个傻徒弟被人当枪使用,便尽力帮他转移视线。
可话一出口,他又反应过来,便转而看向冯一博。
只见这小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该死!
显然,张松越明白自己又中了冯一博的算计。
他让刘正出来挑头,就是要逼自己跟着一起表态。
没想到,即使自己已经过来坐镇,这小子还不放心,搞这种伎俩。
好在,张松越的恼怒来的快去的也快。
因为在这件事上,他并不孤单。
“本官也支持此事!”
一向在朝堂上言简意赅的陈勤之,此时也站了出来,还朝张松越笑道:
“张公缠绵病榻,今日为了先帝遗志都拖着病体出山,让我这个老伙计实在汗颜啊!”
这事本就是他首肯,按理说也该由他出来镇场。
没想到,却被张松越抢先一步。
而张松越正是见这位当朝太师也跟着表态,心中才不由微微一松。
这起码证明冯一博不是坑他,而是拉了足够分量的同盟。
刚刚推他一把,也只是为了避免他犹豫不决而拖后腿。
这样的做法,张松越倒是能够理解。
甚至,十分欣赏这样周全的布局。
毕竟和这样把控到极致的人一起做事,成功的把握也大了很多。
“此法……”
陈勤之刚想力陈新政的好处,却被一个温润之中夹杂着急躁的声音打断。
“我反对!”
原来是北静郡王水溶,见没人站出来反对,反而接二连三有重量级的人出来支持,便只能自己站出来挑个头。
();() 免得迫于两任首辅的压力,无人敢当面反对。
他朝丹陛一拜,同时缓了缓心中的急躁,才继续道:
“诸位说此法上可养廉,下可安民,可如此下去,却置天下士绅于何处?”
在大魏,士绅的概念其实十分广泛。
包括世家名宦,本地望族,豪强巨富,举人进士等等,都可以囊括在士绅的范围之中。
也就是说,名门望族,或是只在当地有名望之人,有功名之人,有官职之人等,皆可称为士绅。
今天在场的文武百官,其实都可以算士绅阶层的一部分。
但此时水溶的意思,显然特指那些家里地多的乡绅地主。
说到这里,他站直了身子,掷地有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