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的手术很成功,但短时间内很难再站起来。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开胸腔的手术,最少半年到一年的静养。
还处在昏睡中的佝偻男,表情很是怪异,甚至夹杂着恐惧。这是长时间自卑和心理防线崩塌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借用医师的话说,身病好治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但心病很难愈合。
肖战并没有在这里等到河童起来,毕竟林府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特别是明天晚上的那场企业家峰会,他要详细了解每一个受邀企业家的背景,以防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但在临走之前,肖战还是为河童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纸条,字体也填满了整个空白处。
捏着折好的纸条,眼睛泛着些许晶莹的罗薇,少有小女人语态的反问道:“我能看看吗?”上了车的肖战,微笑着点了点头。直至汽车走远,罗薇才小心翼翼的展开这张纸!
“人生只有一个终点,却有很多个起点。从娘胎出生起是第一个大起点,这个谁都无法更改。接下来就因人而异,凤凰涅槃也好,为了某个信念也罢,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为别人负责,而忽略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男人有担当是好的,但太有责任感就有点自虐变态感了。大道理我不想扯,你的经历比我还丰富,说多了只会显得我无病呻吟。一句话:就是被人踩的像一滩烂泥,也要捏出狗尾巴花来。最少,我们曾经灿烂过!”
“还有,上述话你可以权当我放屁。但下面一句话你得给我记清楚喽。罗薇是我的女人,这辈子能被我当成情敌的男人不多,你算一个!嗯,重要的事说三遍……”
不知为何,当河童醒来看完这张纸条后,竟少有的咧开了嘴角。特别是当他的目光望向罗薇时,依旧倾慕,但更多了些许的欣慰。最少在这一刻,他卸掉了那所谓的‘包袱’,用生命守护了她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操心了。
对于一个没有了心里包袱,只剩下信念的男人来讲,活着的意义也许就是那句‘最少,我们曾经灿烂过!’
……
成功的装。逼,为肖战叩开罗薇的心房又附添了一股源动力。但自己放出去的‘屁’,总得兑现吧。继而,在本职工作一大堆的情况下。肖战又成功的为自己拉了一抹仇恨!
就自家班长这种为了泡妞连命都豁出去的举动,哥几个都在精神上、心理上极为支持。特别是坦克,他对于自家班长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少妇杀手不可怕,良家‘屠宰手’才最让人钦佩。
特别是这种,装逼都装到刀刃上的狠角色,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奉为一生的好班长呢?
当然,面对哥几个的这一番言论,肖战的回答很简单——我。日。你们的仙人板板。
今天是肖战外出回来最早的一个晚上。因为走之前有了和林婉儿的‘不愉快’。继而,他的这次回来,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三女都是紧关着门,而手头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做的肖大官人,也一头扎进了自己房间内。
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算是把收到请帖的企业家背景铭记于心的肖大官人,这才伸展着懒腰站起来。活动下筋骨,原本准备睡下的肖战,这边刚关灯不久,就倾听到了隔壁沈冰开窗的声音。
接踵而至的是一道倩影翻墙而过。透过窗口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肖大官人,轻声询问道:“六班长经常这个点跑出去吗?”
今晚守夜的是武生,打着哈欠的这厮,翻弄着记录轻声回答道:“自打鹰卫抵港后,她都有出勤。只是时间不定!坦克哥曾不放心的跟过她一段路,发现也就是和那个路霸碰碰头,汇报下咱们手上掌握的情报外,其他的也没啥。哦对了,貌似鹰卫正在着手调查童家班,连带着把罗嫂嫂的红杉也囊括在内。再加上前晚拓拔宏烈与佝偻男的那场打斗,着实引人瞩目,所以……”
“得,祸水东引。鹰卫来港的踪迹,估摸着已经暴露了。童家班有意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让红杉的存在同样暴露在监察机构那里。竹叶青也曾是雇佣兵,不夸张的讲她以前跟死亡军刀有过合作。她的得力助手叶子又坐实了死亡军刀成员身份。相较于童家班的高薪聘请这些古武人士,罗兰花和死亡军刀之间的关联,更有可能些。最少从关系上来看是这样!”
“借刀杀人?不会吧!头,你和罗嫂嫂间的关系,沈班长是知道的。如实上报的话,应该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吧?”仍显得‘无所谓’的武生,小声回答道。
“我算个毛啊。我就怕因为跟我关系匪浅,鹰卫这帮人才挖空心思的去查。当然,这都是小伎俩,我也没放在身上。怕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嗯?头,你的意思是……”原本还有些困意的武生,在这个时候突然精神些许。
“罗薇来港也有些年头,她能屹立在港城,把下面错综复杂的关系打理的井井有条,显然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别的不说,就我去的那家诊所。里面的医师搁在正儿八经的医院里,就属于专家级。这些东西,无论是童家班,还是战珂,亦或者她身后真正存在的幕后黑手,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查,或者说有心无力。毕竟这是华夏!他们一些资源和人力以及设备有限!”
说到这肖战稍稍停顿些许,继续补充道:“但鹰卫不一样,他们刚好能动用这些资源、人力以及设备查红杉一个底朝天。可能碍于我的存在,他们不动手。但视红杉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则一定会动手。”
“头,分析的跟真的似的。鹰卫的人就这么酒囊饭袋?轻而易举的被人跟踪,还一个个傻不拉唧的在那里帮人家干活。除非碰到……”把话说到这,武生‘吱啦’一声‘紧张’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全无睡意。
“速隐……”待到肖战和武生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名词’时,都不禁的怔在了那里。
速隐是隐忍的一类,顾名思义是以速度见长的隐忍。通过药物对人体潜能的不断激发,使得这类人在其他方面的特长没有被放大,然而在速度上却超出常人数倍。据资料上所记录的,岛国顶级速隐的速度,能蒙骗大部分人的眼睛。包括那些敏感度不高的古武人士。这类人大多难以捕捉踪迹,以收集资料、跟踪等任务为主。
“玩这么大?老子可真的不想与那帮‘非人类’对弈。”率先打破宁静的武生,夹带很浓烈的情绪说完这话。
而此时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肖大官人,单手敲着桌面,待到食指停下来之际,连忙询问着武生。
“据我所知,河童因为面相丑陋,身材矮小再加上烧伤等原因,很少主动示人!红杉最近是与童家班摩擦不断,但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些小事不足以引起河童的亲自出手,更别说能与童贯贴身侍卫拓拔宏烈正面交手了。童贯怕死,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会把拓拔宏烈放出去?除非……这事红隼有记录吗?”
就在肖战说完这番话,坐下来的武生‘啪啪’的敲打着键盘。他的手速显然没有红隼的娴熟。但胜在红隼把一些资料都汇总在了资料库里,查找起来一目了然。
“找到了,这上面的记录也很片面。只有打斗的地址:在西区万巷胡同外的工地上。”
“那里不是商业区,而是居民区。罗薇的老宅就在那一块!偶遇?不可能……据罗薇说,河童最为擅长的就是隐藏踪迹。杀手出身的他,讲究的是一击即中。”
越是这般分析,越是觉得八九不离十。现在肖战还需要佐证的是鹰卫,这段时间到底是不是在调查红杉或者说罗兰花。这个答案唯有等沈冰回来才能确定!
拿起手机的肖战,在这个时候直接拨通了罗薇的电话。接通之后,肖战直截了当的说道:“最近切断与你所有暗线的联系。河童与拓拔宏烈的碰面绝不是偶然,而很有可能是蹲点。他所选的时间,刚好是你不再万巷胡同的时候。”
“这点我知道,也在查。可河童的落脚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更不可能与外界联系。这也是我最为困惑的事情。你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
现阶段,肖战还不能与罗薇表明自己的身份。倒不是说不相信,而是纪律!徐景山知晓一丁半点,应该是林山透露的。自始至终肖战都没有承认,而徐景山呢也默契的配合。
正是因为如此,肖战回答的也是含糊其辞:“我的人查到了最近有批人在秘密调查你。所使用的仪器、装备都是我们搞不到手的尖端。而他们很有可能在查你的底子和暗线。而在他们的背后,可能还存有一股势力,暗中窃取着你的情报。然后再转手交给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对手。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龙组?背后的那股势力……我明白你所表达的意思了!这些人是冲着……”
“冲着你,也冲着我。准确的说,这帮人包括死亡军刀、童家班都是冲着我的雇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