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手段,把影响降到最低,使得国内金融市场更加稳定的度过这次劫难。”继续耐着性子的林山,希望能劝阻肖战的抉择。
然而这一次,意志坚定的肖战,毫不退步的回答道:“你自己都说这是一场劫难了,又何谈稳定之说?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你无非是怵怕这场所谓的‘劫难’来临之际,国外的财团会对国内金融市场进行冲击。内忧外患下,整个大盘崩盘……”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
肖战道:“不破不立。你真以为国内市场很健康吗?经济转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与其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看别人脸色行事,还不如从根本上牢牢把控着主动权呢。另外,我依然坚信国内金融市场不像那些所谓的专家,评估的这般不堪一击。”
“再说了,锋行强大还没到可以动摇国之根本的地步。魄力问题,我相信上面只要肯点头,不会解决不了。没人愿意背这个黑锅,我肖战扛着棺材去办。”
林山道:“钟战,你不要把自己的个人意志,强加在国家意志上面。你混淆了,这是两种概念。还有,你没这个影响力,我也没有。我们都没有,包括……”
肖战道:“影响力?影响力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初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我及我的团队,能影响隐忍在国内的整个布局。可现在我做到了,最少他们的‘死海计划’,在相对不成熟的情况下,因为我及我团队的横插一脚,而不得不提前实施。”
“林山,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你有任何纠缠。你有你的顾及,我有我的决定。你可以不认同,但无法改变。”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因为你的擅自行动,而影响了整个布局。你不但会为此深受其害,更会牵连你背后的种种。包括‘卧马岗’。‘民愤’可以让一方权贵轰然倒塌,而‘众怒’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声音已经变得尖锐的林山,道出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旦这起事件引起了连锁反应,无论肖战背后站的是谁,都很难再把控时局。届时,肖战等人很有可能成为‘赎罪’的那批人。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我老爷子曾唠叨过一句话:做官了,有本事了,不求什么,只希望能多让一个好人多一分好报,多让一个孩子走出大山,多让一个老人死于安详,就这么简单。是非功过且有后人去评判。我钟战要做的事情,就是问心无愧。”
“坟是我亲自刨的,我相信哪怕我倒下了,也会有人替我披麻,替我守灵。林老头,你说我还在乎啥?”
肖战的这一番坚持,使得电话另一头的林山只是气喘吁吁,却不再赘言。他知道电话里的这个倔强男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邬老爷子的病情怎么样?”突然转变话题的肖战,轻声询问道。
“持续恶化中,照此发展下去。老爷子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劫。金蚕蛊,已经确定是金蚕蛊了。在苏市最少潜伏着一名大巫。等你来了再说吧,还有……注意安全!”
说完这话,便挂上电话的林山,静静的站在窗前。思量了很久,先是把房门反锁,随后走到了书柜前不知按动了哪里的机关,闭合的书柜缓缓分开,霎时间呈现在林山面前的是一条通往他处的密道。
顺着幽暗的密道一直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名与林山年龄相仿的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籍。待到他看到林山下来后,脸上露出了朗逸的笑容。
微微摇了摇头的林山,深叹一口气的坐在了男子身边。随即满腹怨言的嘀咕道:“你儿子啊,就是一根筋。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你是他老子,要不你再劝劝?”
林山的这句话,也间接的透露了男子的个人信息——肖战的父亲,钟泽成。
“我在我们家的地位是最低的,这点你毋庸置疑。”钟泽成的回答,使得林山欲哭无泪。
前者在说完这句话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脸上笑容不减的补充了一句:“虎子长大了。”
“我真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明知前面是个大火坑,还任由自家孩子往里跳。”
“貌似是你引他入的局吧?”钟泽成的一句话,堵得林山不再吭声。甩袖离开的他,只留给了钟泽成一道义愤填膺的背影。
林山离开后,钟泽成很难再专心的把书看下去。把书放在腿上的他,思索了良久通过密室电话,拨通了远在卧马岗的一个号码。
“姗姗呐,出山吧!”
“嗯!”
这一天,扛着锄头在山脚处挖下自己坟墓的肖珊,悄然离村。而就是这一天,年仅二十六岁的叶小芳,晋升小宗师境。
戴上那象征着钟家媳妇的‘翡翠镯子’,置身一人离开卧马岗的叶小芳,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坐在村口石磨上的钟老爷子,拉响了许多年都未曾碰过的二胡。这首《光明行》久久回荡在卧马岗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