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审我,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进行的‘嘲讽’?一个空有一身本事,却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住的男人,你觉得你有资格嘲笑我?”
很显然,关于林山的过去,曾经扮演过‘战珂’的百惠子,是相当的清楚。
“我承认你激怒了我。不过今天我找你来,不是算旧账的。而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故事很精彩,在我刚刚拿到这个故事时,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特么的是爱情。抱歉,我没忍住粗口了。”
林山的话,使得百惠子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近在咫尺的林山。后者沉默些许后,组织了语言轻声陈述道:“让我们把时间回到九十年代初。”
当百惠子听到这个时间点时,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但还算镇定的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老男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
“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子,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她要接近、策反的目标人物。起初的色。诱方案,殊不知却成就一段佳话。一场不是意外的意外,让这个女特工终于了带男人‘远走高飞’的条件。他们途径泰缅两国,最终回到了女子的家乡——北海道。”
“同年年底,女人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对于一名特工来讲是致命的!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男人。而当时的那个男人,也在组织有预谋的‘洗脑’下,逐渐成为了自己的‘队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出身的女子,最终还是败露。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组织上竟‘通情达理’了一次。不但准许她生育,更是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九五年,接受完训练的男子。踏上了回国的班机,而女子却没能如愿的与他一起。甚至于最后,女子被安排到了美国。她的邻居,是一名叫做战珂的女人。而她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去扮演这个叫做战珂的女人。”
“男子叫王富安,人送‘富佬’的别名,现居于高雄。是岛国往华夏运送原材料体系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我是个不善于讲故事的男人,但有时候某件事若是能与自己引起共鸣的话,哪怕讲故事的人再没天赋,也能让人唏嘘不已。”
当林山断断续续把这则故事阐述完时,百惠子的脸上虽然仍旧冷漠。但晶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感受到林山在观察自己。强颜微笑的百惠子,在这个时候反问道:“故事很精彩。”
“谢谢!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所能感受到的那种‘无能为力’,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这么有本事,妻子还是横死在自己面前。你这些年把‘战珂’这个角色演绎的如此淋淋尽致,可仍旧对于远方的女儿束手无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死活!只能通过vcr,来缓解那份思念。男人就在彼岸,却不能相见。”
说到这,停顿些许的林山,紧皱着眉梢若有所思的继续补充道:“我们都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于你于我都是这样!”
说完这话,林山缓缓的站起身。在他转身之际,身后的百惠子,再次开口道:“你赢了。你今晚的这段故事,无非就是想通过我的情绪变化,进一步确定富安的身份。我什么都没说,但却像什么都说了。”
耸了耸肩膀的林山,轻声回答道:“难道没有今天的客观求证,我们就会放过这么重要的‘嫌疑人’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就在林山,准备离开审讯室时,百惠子突然开口道:“战珂还活着!”
终于转过身的林山,没有回答她的盯向对方。
“我想见我闺女!”
抛出了诱饵,道出了条件。整个过程中,百惠子毫不犹豫。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要先见女儿。”
听完百惠子这句补充的林山,面带微笑的回答道:“你长得很美!”
“嗯?什么意思?”
“既然长的都这么美了,就别想得这么美了好吗?”说完这话的林山,摇着头准备转身。
‘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百惠子,冷声回答道:“战珂于战家而言的重要性,我不言而喻。战老爷子一定会想方设法营救他这个疼爱的闺女。这是个顺水人情,只要你帮我,你也能得到实惠。”
“不要拿对付国内那些官员的套路,用在我身上。个人、家族的兴衰于我而言,远不如这个国度的稳步前行更重要。百惠子啊,你说我真把你闺女接出来了。是不是也间接的向隐忍传达了某些信号呢?作为女儿的父亲,王富安是不是就知道,我要查他了呢?”
“你刚刚是怎么称赞我的?华夏书院最得意的门生?我突然觉得我受之无愧!好死不如赖活着,想见你姑娘?等等,等到我们把王富安的价值榨取干了后,自然会用你的姑娘‘撬开’你的心理防线。别说跟我卑鄙两字,良心那东西,随着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就被狗吃了。”
说完这话,大步流星的走出审讯室的林山,示意那名女警卫带百惠子回去。而怔怔落座于原位的百惠子,双眸空洞的望着前方。机械的仍由女警卫为自己重新戴上镣铐。
如同行尸走肉般艰难起身。
“林山,你不得好死!”
“早死早托生,我媳妇在那边都等了我二十年喽。”当然林山的声音,回荡在百惠子耳边时,瞬间情绪崩溃的她涛涛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