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从兜里掏东西的老钟头,一边嘀咕道:“都说老李的酒饭‘不好吃’,今天吃多少明天就得呈几何倍的吐出来。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说完这话,老钟头把一枚有些年份的怀表递给了杨红菱。虽然后者摆手一直不愿要,可李老爷子直接替她接了回去。
“拿好喽!别看这块怀表不咋滴,它比免死金牌都管用。以后要是绕不过去的砍,拿这块怀表去找你钟爷爷,百分之百替你摆平。”
老李的一句话,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呆木若鸡的怔在了那里。都在猜测着这位姓钟的老人是何许人也。唯有郑茹脸色略显不自然的望着她。
刚刚楚司令喊他为‘老村长’。知道肖战本名‘钟战’,出身于‘卧马岗’的郑茹,依稀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轮到老单头时,老小子很是大方的把自己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扣了下来。直接交给了杨红菱!饶是一旁的李老爷子都瞪大眼睛嘀咕道:“老单这次下血本了啊。”
“破产了,还剩下那几年就赖在老哥你家里不走了。”
替杨红菱接过这些见面礼的李老爷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用红布包裹的礼物。当众展开后,一枚有些年头的玉镯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二狗她奶奶留下来的。她一直希望着能亲手把这给孙媳妇戴上,可还是没熬住。娃娃,当你刚刚说‘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的时候,我就知道二狗他没选错人!我对二狗许诺过,只要你愿意进老李家的门,天王老子都拦不住。走,跟爷爷走。”
把三件东西塞到杨红菱手中的李老爷子,拉着她的手,朝着机场外走去。霎那间,泪流满面的杨红菱,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咧着嘴角。
稍稍晚了几步的老单头,望了一眼身后站了不少‘警卫’的杨军才,冷笑道:“听说昨晚还特地给说了个媒?级别不低啊!啧啧……野心这东西目,是个男人就都或多或少有一点。膨胀后更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就能站在一个行业的顶点,却不知现实要摧毁一个家族很容易。夭折一个根基不深得‘奋斗者’更是轻而易举。”
当老单头说完这话时,杨军才已经冷汗淋漓了。老李头可以因为杨红菱‘阔达’的不闻不问,但其几个老战友,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辈们被人欺负。
说完这话的老单头,把目光投向了杨军才的妻子。笑着对其说道:“看在你老爷子跟我当过警卫兵的份上,这事到此为止。但有句话我喜欢你原封不动的帮我转达:你这个女婿,真的不咋滴。”
不曾吭声的钟老爷子,从身后小葛手中接过了一份资料递给了对面的杨军才。面带微笑的他,示意对方翻几页看看。
当杨军才看到上面,关于自己最近几年‘违法违纪’的资料时,霎那间整个人如同被驴踢了似得怔在了那里。
做完这一切的钟老爷子,把目光投向了走也不是,留也不对郑茹。也就是这一眼,让郑茹原本就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差点蹦出来。
“钟爷爷好!”
“好!丫头,让你等虎子几年等得起吗?”
听到这话的郑茹脑袋‘嗡’了一下,本能的脱口道:“能!”发声后,又觉得自己过于‘随意’的郑茹,少有的‘羞答答’低下头。
笑容依旧慈祥的钟老爷子朝其招了招手……
伴随着他们的离开,机场接机大厅再次恢复往常的‘喧噪’。唯有怔怔站在那里的杨军才,双手颤抖的捏着手中关于自己的资料。
一旁的杨母,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望着众人消失不见的背影,忍俊不住开口的她,想要通过娘家的关系从中‘周旋’一下。
可刚一开口,杨军才便已经摆手。
握着手中厚厚的资料,长出一口气的杨军才,苦笑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走吧。”
说完这话,瞬间仿佛苍老数十岁的杨军才,再无来时的‘优越感’。而被李老爷子拉着手前行的杨红菱,却在即将出大厅时,‘执拗’的站在那里。
缓缓扭头的李老头,依旧笑容灿烂。宠溺的望着自家孙媳妇。
“娃娃怎么了?”
“爷爷,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时心中复杂的情绪。二狗曾经给我说过:从黄土地和小村子闯进大城市的农村孩子,做狗的,他们子孙还是做狗,做狼的,才有机会给后代富贵荣华。做白眼狼,做陈世美,做墙头草,低着头,却要直着腰。对不起朋友,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谁,都可以,但别对不起生你的娘,和给你生孩子的女人。”
“因为他这句话我甘愿为他‘负’整个杨家,可也因他这句话,我不能负整个杨家。爷爷你懂吗?”
在杨红菱说这话时,已经赶上来的李父和李母,微笑着望着自己准儿媳妇。她的话,让李老爷子笑的更加真情流露,连连点头道:“懂,我懂!乖孙媳妇儿,爷爷岂能会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