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姗姗而迟的第一枪,近乎是在对方子弹打碎掩体的一刹那打出去的。同样精准的锁定区域。不苟同于帕金斯的钢制弹头在某个节点处失去‘冲击力’。
猎手所打出去的爆炸弹,在‘遭遇’帕金斯面前的掩体后瞬间爆炸。往外扩张的爆炸力,瞬间让帕金斯‘赖以为生’的遮挡物,成为了‘飞沙走石’的暗器。
四溅的石块,哪怕在帕金斯迅速缩身的情况下,仍旧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瞬间燃起的火花,更把他的身影暴露在了猎手的瞄准器内。
在第一句的较量中,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砰砰……’
痛打落水狗!一连二次扣动扳机的猎手,两枪仍旧选择的是‘爆炸弹’。刹那间,已无‘天险’可藏的帕金斯,在猎手前两枪的逼迫下,便不得不翻滚着身子,倍显狼狈的躲闪。
‘砰……’
仍由雨水打湿自己的眼帘,目不转睛的猎手,预判着对方下一个走位。这第三枪是水银弹,‘分量十足’的水银弹。
就如同刚刚帕金斯射入武生体内的那枚水银弹一样。
“我兄弟遭的罪,你一样都不能少。”这句话,曾几何时武生也曾在厦市说过。那时候,受害者是猎手。
‘噗……’水银弹应声入肉的声音,是那般的闷重。饶是帕金斯的动作,已经极其敏捷了,但经过两枪的试探,俨然已经对帕金斯的行动有所了解的猎手,就是朝着他身体着地的方位射击。
一枪击中,瞬间被这股冲击力,推得侧翻的帕金斯,仅仅是停顿数秒,便带伤完成了下一个动作。
这一次,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寻觅到了第二处相对安全的‘掩体’。只不过相较于一开始的‘自信’,此时右臂中弹的他,已经笑不起来了。
“水银弹?”
隔着耳麦,帕金斯声音冷峻的反问道。
“滋味如何?我不知道这一枪打中在了你哪,可我知道。只要我慢慢的等下去,西欧枪王便不会存在了。你说呢,尊敬的帕金斯先生。”
其实此时猎手的情况,并不比帕金斯好哪去。被人放了黑枪的左臂,已经变得麻木,大有失去知觉的迹象。
这源于失血过多,又加上高负荷的运动。这种情况一旦持续下去,猎手的‘小命’也会凶多吉少。
但他不能透出一丁点的颓势,他要一直‘强硬’下去。最少隔着话筒,他要表现的很轻松,还留有余地。
上帝曾说过:“欲要使人灭亡,最先让其疯狂。”
只有让眼前这个‘疯子’绝望的彻底癫狂起来,他才有机会狙杀他。否则,哪怕在这种稍占优势的情况下,猎手也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抹杀对方。
如果不是西北痛痛快快的下了一场雨,雨中还夹杂着冰雹的话,那么对方的第一枪,就真的会因为折射,对猎手造成痛击。
对方很有经验……当然,猎手指的是射击经验。可他少的却是‘环境’经验。戈壁滩,在他们那地方可是很难遇到的。
至于‘非牛顿流体’这一特殊的形成方式,猎手越是跟他讲实话,似帕金斯这样骄傲的‘枪王’越是不屑。
猎手要的就是他的不屑。
从病态的嬉笑,到刚刚的冷冽,再到现如今的面目狰狞。帕金斯的表情随着时间和战况的推移,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帕金斯此时的狰狞,源自于抽出军刀的他,毫不犹豫的把手臂内的‘水银弹’挖了出来。而且还是‘整块肉、整块肉’的狠挖!
以至于,他手臂上的伤口如同被‘刮骨’般,白骨露在了外面,而地上散落着沾染着水银的‘鲜肉’。
“你知道吗,我怒了!”
这是帕金斯在简单包扎之后,重新提枪时对猎手所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他帕金斯出道以来,第一个能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存在。
而听到帕金斯这句话的猎手,冷笑着回答道:“那你又知道吗,从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枪王’。‘西欧枪王’?从今晚开始会成为过去。”
‘砰……’
‘砰……’
两人再次毫无预兆的互扣扳机,这一次彼此间的距离还不到二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