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但四季如春的西双版纳,哪怕是在这个点,仍旧温度适宜。一身ol装的关怡云,踩着高跟鞋紧随着红隼的脚步,朝着灯光昏暗的公园内走去。距离两人一两米开外的坦克,始终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
“今天谢谢你!”
近五分钟的沉默,率先开口的关怡云轻声对红隼说道。停下脚步的后者,微微扭头望向身后的关怡云,笑着反问道:“谢我什么?把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还是帮你成功吸引了仇恨。亦或者搭手连关氏企业的‘资格证’都帮你处理好了。”
迎上红隼那微笑的目光,抿了抿嘴角的关怡云,勉强微笑的回答道:“都有!”
又沉默少许,目光笃定的关怡云抬头望向红隼道:“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当红隼听到关怡云这话后,顿时咧开了嘴角。笑容是那般灿烂,他的笑亦使得本就是鼓足勇气道出这句话的关怡云,变得不自信起来。
“你想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你对我的诱惑力,还不如你身后那位呢。”边说,红隼边指向了身高马大的坦克。原本四处警惕张望的坦克,在捕捉到两人投过来的目光时,一脸懵逼的愣在了那里。
他这‘呆萌’的姿态,着实让关怡云及红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我知道你不是g。ay!你上午把我压在皮凳上的时候有生理反应。”说完这话的关怡云,紧咬着红唇低下了头。
没有被人揭穿谎言的尴尬,反而轻笑两声的红隼,伸出了右手。当他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捏住关怡云的下巴,缓缓把她那精致的脸颊托起来时,眼神有些躲闪的关怡云,显得很是局促。
“知道我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拉我去开房间?关总,你在自暴自弃知道吗?”
“我累了,真的累了。”说这话时,滚烫的泪水顺着关怡云的眼角流淌下来。这么多年的坚持,在道出这七个字后,砰然倒塌。
她真的累了,无论是对外的尔虞我诈,还是对内的勾心斗角,她都身心疲惫。
“这就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你的坚持呢?你的理想呢?你的信仰呢?”指背轻刮着关怡云那即将滚落的眼泪。
红隼很认真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但目光不似寻常男人的那份猥琐,而是真诚。最少他看起来假装很真诚!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尽我最大可能的去实现自己的坚持、理想和信仰。但结果呢?一样被这个社会所愚弄。等待着看我笑话的人,永远比支持我的人多。是,我是‘高傲’、‘不接地气’……难道我想吗?如果我不再表现的盛气凌人一些,连我那旁系的亲戚,都在觊觎着我的身体。”
“可笑是吗?你真的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摆在你桌面上的资料,不过是你能看到的。没看到的呢?从十二岁开始,我每晚都经历着梦魇般的噩梦。没人能理解,也没人会了解。只有我母亲为了我,才‘委曲求全’的糟蹋自己。直至我远离了这里,远离了噩梦。”
“我真的不想回来,一点都不想!哪怕在外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我都不愿接手所谓的关氏企业……”
此时的关怡云,情绪激进的双手抓住自己的秀发,而且很用力!身体忍俊不住的颤抖着,直至凑到她旁边的红隼,轻柔的把她涌入怀中。
粗糙的右手顺着她的脊背,望下轻拍着。声音低沉的红隼,一直在重复着那句:“都过去了,你表现的已经很出色了。”
再清高的女人,在脆弱孤独的时候,也会想要一句点到为止的赞美或者是恰到好处的打量。更渴望着一张不一定宽广,但于她而已足够温暖的胸膛!
这个世界上,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层的有几个是女性?倒不是说性别歧视,而是生性‘感性’的她们,很多时候无法像男人那样,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外人眼中的‘高冷’孰不知是她们伪装自己的手段罢了。
在这番‘高冷’的背后,她又承受和经历着什么,也许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红隼案头上的资料,确实没有她十多岁时的经历。也许那一段经历,才是她如今真正‘厌世’的根本原因。
红隼没有在这个时候追究、询问,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城市太大,生活太苦,所以就有了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可怜孩子,在十字路口处无尽的徘徊。不知哪个方向,才是通往回家的路。不知道回家路上又会经历了什么。渐渐的孩子迷失了方向;渐渐的不苟于言笑的孩子,成为了旁人眼中的‘野孩子’;渐渐的孩子虽然生活在热闹非凡的闹事里,却又被孤独仅仅包裹;渐渐的孩子对所有人失去了信任……”
“直至自己情绪崩溃的那一天,才无所顾忌的选择放纵,竭斯底里的想要自暴自弃。不为别的,只要放手。放开压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信仰——远方归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