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之所以齐聚在这里,就是寄希望于孙老多活几天,把这件事‘顶’过去。只要孙尧山还活着,上面多少便会‘手下留情’一些,毕竟是老革。命了,没有功劳还能没苦劳?
半个多小时后,戴着口罩的主治医师从急诊室里出来。众人一拥而上,各个都表现的‘紧张不已’。只不过,有的是紧张这背后所牵扯的利益,而有的则是实实在在担心老人的身体状况。
“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要留院观察!家属去办理入院手续吧。”没有与孙家人过多的赘言,甚至连口罩都没摘下的主治医师,像是在躲‘瘟疫’似得,快速脱离了这簇群体。
人走茶凉?这是个现实到让你怀疑人生的社会!他的苍白,让你都来不及去唏嘘,便已经跃然呈现在了各个细节上。
不苟于以往众人抢着去办手续,这一次孙家人旁亲们各个‘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缄默。悲凉的望着这一切,站起身的孙珂珂提着自家爷爷的资料袋,朝着一楼走去。没走多远,她的堂弟孙山河快步的凑了上来。
“姐,我陪你去!”
勉强的露出了笑容,两人一同步入了电梯。在电梯门紧关的一刹那,暴脾气的孙山河便义愤填膺的嘀咕道:“什么东西,以前大伯没事的时候,各个都跟只哈巴狗似得。现在才出了这么点事,就一个个‘避而远之’。姐,他们守在这里不是为了老爷子的安危,他们是怕老爷子万一走了,没人替他们抗下这些事了。”
面对口无遮拦的堂弟,苦笑一番的孙珂珂,在沉默少许后,才回答道:“这就是现实!”
不再赘言的她,微微低下了头。伴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巧合的是,旁边的电梯也同时着地。而里面走出来的赫然是让孙家‘万劫不复’的红隼以及自打来滇后便寸步不离的坦克。
颇为‘尴尬’的见面,双方四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红隼身上还有着明显的金创药的味道,就连刚换的绷带都透过衣扣露了出来。他给予旁人的感觉,就是来换药的。
略显‘局促’甚至显得紧张的孙珂珂,瞪向对面的红隼。她的眼神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愤然、紧张、不安还有胆怯……
倒是她身边的孙山河,一脸‘义愤填膺’的怒瞪着红隼。
“那么巧啊孙小姐!”
“一点都不巧!全都是因为你,我大伯才会被调查,我爷爷才会急火攻心的被送到这里。”伸出右臂的孙山河,直接指向了近在咫尺的红隼。他的这一番姿态,着实让原本落后于红隼半步的坦克紧皱着眉梢。
仅仅是往前一步走的坦克,着实给予了众人无形的压力。而站在那里依旧笑容灿烂的红隼,伸出了右手示意坦克不要在意。
“大多像你这样衣食无忧、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小年轻,头顶的天空都是单纯的、干净的,但也是狭隘的!在大人的呵护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洋洋自得,很舒服地做一只井底之蛙。一旦出现了自己或大人掌控不了的意外后,便开始慌张,更妄自菲薄的把所有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
“不用瞪我,我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存在。耍嘴皮子谁都会,然后呢?能改变什么?你说全怪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是我们老程家‘店大欺人’?不尽然吧,貌似在我回来之前,都是你们孙家咄咄逼人吗。你们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面对红隼的质问,顿时哑口无言的孙山河,憋得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
不再废话的红隼,抬脚便准备绕过面前这两位继续往前走。而此时的孙珂珂,突然往前横移了一番,挡住了红隼的去处。
“我错了!求你放孙家一条生路。”
“姐……”
曾经骄傲无比的孙家大小姐,如今鼓足勇气的道出这句话。泪眼婆娑的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红隼。后者咧开嘴角道:“小孩子才讲对与错,大人们只讲利益。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廖有任何怨气?”
“至于你说的放孙家人一条生路……这不取决于我!如果你们孙家‘问心无愧’,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出现。全都是你们自身的原因,我……最多就算是一个导火索,即便没有我,孙家出事也是迟早的事情。”
说完这话的红隼绕过了孙珂珂,而猛然转身的她,大呼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
“我说过,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小孩子’在斗气。”说完这话的红隼,缓缓转过身望向一旁的孙珂珂,轻声补充了一句:“阳光总在风雨后!”
微笑的说完这句话,刚准备离开的红隼,便被冲上前的孙山河怒吼道:“如果你不是老程家最得宠的小孙子,你会趾高气扬的给我们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