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漫山遍野的树枝上挂满了几近枯黄的树叶。原本山涧的野风,会让它们在彻底成为枯叶前,才会凋零。但今晚,伴随着肖战一声‘大风起’。它们成为了肖大官人活祭中的一份子。
狂风肆虐着整个山涧,然而诡异的是以道庵为中心的这片区域却异常的静谧。仿佛外面所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与这里毫无关联似得。
漫步在属于自己的冥想领域之中,肖战的每一次前行,都能让这片本就狂躁、暴戾的区域,变得越发犀利。
漆黑一片的山野里,那被吹开了的灌木丛林,根本不受自身控制的东倒西歪。而原本藏身于这些灌木之间的黑影,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也有‘艺高人胆大’的杀手,匍匐在原地。顶着飓风,手持狙击枪艰难的稳住身子,准备给予肖战致命一击。
红外线望远镜内,肖战的身影依稀可见。但对于这名杀手而言,现在最艰难的事情不是锁定目标,而是扣动扳机。
右手的食指,像是被人往后拉着了似得,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只能保持原状。更要命的,镜头内那原本数百米开外的肖战,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他一步步走来。
对,他就是在走。而且走的极为缓慢,可又走的无比迅速!
短短数十秒之间,这名手持狙击枪的杀手,都已经不需要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对方的走向。因为此时的肖战,就站在他面前。
“我帅吗?”
面带微笑的肖大官人反问道。长大嘴角都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杀手,在‘咕噜’一声咽完嘴中的吐沫后,奋起拔出了自己的手枪。他想要近距离射杀眼前的猎物,然而不等他的左手从腰间抽出来,又往前走了一步的肖大官人,‘轻描淡写’的踩在了他头顶处。
刹那间,这名杀手的脑袋如同熟透了的西瓜般砰然间炸开……
“你不回答,我问下一个……”
肖战与这名杀手间的‘交集’包括对话,像是在这几名杀手眼前立了个大屏幕般,包括表情、问话以及最后狙击手的死相,都一一呈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数步的横跨,当肖战来到第二名杀手旁边时,这厮绝望的扭过头大吼道:“帅……”
‘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肖大官人,鄙夷的回答道:“我最讨厌抢答了……”
而这一巴掌,着实把这位杀手直接扇懵了过去。
距离此山涧数个山头的山顶处,一身长衫的钟泽成手持酒壶与邬朝夕并排而立。他们一同望向肖战展开‘领域’的方向。
“你怎么知晓虎子今晚会顿悟‘领域’?”邬朝夕一脸费解的询问道。
“水到渠成!欢喜禅,秀色可参!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没有比‘左拥右抱’更让他的亢奋的了。而且‘左拥右抱’的对象,身份还都值得挑战的那种。”
面带微笑的钟泽成,在说完这话时,豪饮了壶中的酒水。外界盛传书圣钟泽成沾酒必醉。当年肖诸葛就是这样把他给办下得!
孰不知,当年心眼就跟马蜂窝似得的钟泽成。装醉,不过是为了给肖诸葛创造机会罢了!只不过……这一装就装了n多年。直至为儿子西上赴英,喝光了查尔珍藏了那么多年的好酒,才暴露了他的‘本性’。
“不是,欢喜禅的‘情劫’不是需要一次次的‘大彻大悟’吗?”
听到邬朝夕这话的钟泽成,扭过头回答道:“没错啊!罗薇是第一劫,顿悟入凝气。柳青烟是第二劫,悟道入宗师。虎妞、小芳是大劫,让他领悟‘领域’所在。至于其她的姑娘,不正是穿插在这三大劫之间的‘坑坑点点’吗?”
“林山修得‘太上忘情’,直至前一阵不才顿悟‘太上忘情非无情’吗。同样的,于虎子而言‘情劫’不一定是‘劫难’,也可能是‘福缘’吗。”
说完这话的钟泽成,稍作停顿的继续补充道:“以前的古修太过于死板。总觉得‘劫’灾难的代言词。其实‘劫’重生、是涅槃、是返璞归真。没有‘杂念’的做最真的自己,人人都能‘入宗’。只不过,有的是武学一途上,而有的则体现生活之本上。”
“我喜欢读书,我就只读书,但我不读死书。所以,我无论是入宗,还是入圣。都像今天的虎子这样‘水到渠成’。我做了什么吗?没有,只是跟着本心走罢了。朝夕,你心有魔障,不摒弃你一辈子难入圣。”
在钟泽成说完这话,苦笑连连的邬朝夕反问道:“那你知道我的魔障是什么吗?”
待到邬朝夕说完这话,转过身的钟泽成,表情颇为严肃的回答道:“别闹了兄弟,到什么时候姗姗都是你嫂子。”
“所以好吃不如饺子,好看不如嫂子吗。”
“你个畜生。”
邬朝夕从未掩盖过自己的企图,几十年来他对肖珊的‘爱情攻势’从未减弱。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越发老辣。
“如果当年肖珊跟着我,也许我就没有魔障了。现在的卧马岗真不一定有邬子镇‘繁华似锦’。”
“讲真,朝夕啊。别的我不佩服你,就是这‘甩锅’的本领我绝对自败下风。很多简单易懂的道理连虎子都明白,而你却一直执迷不悟:多问问自己为什么,少询问别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