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透过半掩的房门传了出来。听到这话的关颖,掩面低头不敢与人对视。直至屋内伴随着老爷子的‘嗷嗷’声时,关颖才猛然朝着书房跑去。透过门缝她依稀看到,坐在地上的肖战,正在为自家老爷子治腿病。只不过平常很是顾面子的老爷子,这会怎么叫的那么不矜持啊?
“拜托别跟杀猪似得嗷嗷,你嗷嗷个头啊?这病少数得有好些年了吧?也老大不小了,有病别硬撑。你的那些私人医生是不是让你动刀啊?脾气倔,不愿意挨这一刀?老爷子啊,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啊……”
“看个病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不动刀能看好吗?”关老爷子‘不耐其烦’的情绪,终于崩发出来了。
“哎呦我去,脾气还上来了?咦关姐你来了,咱老爷子的腿就是以前落下的伤根,再加上时间久远,没及时治疗,现在根治有点麻烦。不过可以试一试吗!来,关姐你坐,别站在也别瞪着。多累啊,腰酸不?我给你揉揉?”
判若两人的态度,着实让被凉在那里的关老爷子‘欲哭无泪’。而面色烧红的关颖,狠狠的掐了这厮一下。‘怒斥’他两句,气冲冲的出了书房。待到她走后,关老爷子指着自己的腿,嘴角上扬道:“小样,我们关家有人制住你了。”
“别得瑟,这是有代价的。以后有娃是姓钟滴!”
“滚……”
爷孙俩的对话,简直让外面的关颖等人啼笑皆非。关颖进屋又出来后,肖战的态度明显‘端正’了很多。而他的那句‘有娃也姓钟’落在关颖耳中,使得其整个人的姿态,都绚丽不少。
没有刚才的‘罗哩罗嗦’,其实刚刚爷孙俩之所以这般‘任性’的叽叽喳喳,无非都是一种自我情绪的调节。一个借私事宣泄着压力,一个借感情挥霍着情绪。一老一少,在极为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出了一段‘不理智’的事情来。
透过书房的窗台,依稀能看到秦淮河。相较于古时候的‘莺莺燕燕’,现在的秦淮河两岸,已经被高耸的小区所替代。少有的商业设施,也都是极具针对性的服务产业。其实谁都知道里面‘不干净’,但谁也明白他们的背景也都不简单。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代社会的江湖。谁也别说谁干净,谁也别唾骂对方肮脏。衣装艳丽、满腹经纶的背后,也许更多的是男盗女娼。
就这样静静坐在地上为关老爷子揉着膝盖,坐在地上的肖战旁边,已经展开了针包及点燃了酒精灯。
坐在太师椅上,却把目光投向窗外秦淮河的关老爷子,突然冷不丁的发声道:“虎子啊,古今中外总有一些文人骚客赞誉这条河。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的肖战,顺着老爷子的目光投向了窗外。若有所思道:“在懂点风水会点堪舆的人看来,秦淮河流淌着的不是文人骚客眼中的xx风情,而是一江猩红的血水,浓艳悲伧如残阳。”
此时一缕晚霞映射在了老人的褶皱的脸上。听到肖战这番评价,老人笑了。笑的却很悲情,在他看来似肖战这个年纪,不该有这样极端的评价。但若是要细数他的过往,貌似从十八岁开始,他便是与死神赛跑。跑慢了,也许就再也看不到前面的美景了。看似风光的权限背后,却藏着一颗悲凉的心。
“你摸我做什么?”俯下身的关老爷子,轻抚着肖战的侧脸。后者毫不客气的询问道!
“看得起你!”关老爷子的这个理由,竟让肖战无言以对。
“虎妞这事没得商量?”自始至终,爷孙俩都没有讲明这个‘私事’到底是什么,但彼此都心照不宣。而不准备在纠缠下去的关老爷子,还是开口询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肖大官人,重重的点了点头,从鼻孔内发出了一个‘嗯’音!
“你能给她未来?”
听到这话,肖战还是没有开口的摇了摇头。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那般娴熟。
“那你的意思是,又给不了她未来,又想霸占着她?这跟无赖有什么区别?虎子啊,也就是你是老钟头的孙子了,换成旁人啥身份我都治他。”说这最后一句话时,老爷子那积攒几十年的余威霸气侧脸。那一份狠劲,让肖战相信,秦淮河内的那一抹猩红,肯定有他老年轻时的贡献。
这是个杀过人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