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门及锁身,在肖战看来有点‘掩耳盗铃’的既视感。周围布下了这般精密的陷阱,铁门却用热盐水浇灌故意‘作旧’,无非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但这样做法的唯一优点便是,旁人利用常规的手法无法别开紧锁的铁门。
锁芯是铜制的,哪怕是再用盐水浇灌‘做旧’,会有布上一层铜锈,但只要经过类似于‘双氧水’这样强氧化剂的洗刷,立刻就能恢复原样。这受益于它的强氧化性及还原性……
肖战不可能随身携带‘双氧水’,但作为中医的他,随身携带的腰包内装着类似此性能的强氧化剂‘药水’。顺着锁孔滴上了几滴子。在等待化学反应的同时,肖战着手在梯口处设置陷阱。
水塔内的具体情况肖战一概不知,这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势必会引起就在楼下居住的‘降头师’警觉。身处险境,肖大官人不得不替自己的小命考虑周全。这也是他所领导的‘诡刺’能一次次化险为夷的根本所在——未雨绸缪。
专业的开锁工具插入锁孔,一两秒之间‘啪’的一声门锁被肖战打开。并没有急于拉开铁门,爬下来检查一番,在确定屋内并没有设置陷阱及警报装置后,肖战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铁门。
伴随着‘吱……’的一声,水塔下的这间操作室被肖战拉开了房门。皎洁的月光,第一时间映射进房间内。原本漆黑一片的操作室稍稍有了亮度。
扑面而来的腐蚀味使得肖战这样‘重口味’的汉子,都感到作呕。佩戴着夜视镜的肖大官人,扫视着这间不过十来平米的房子,数十根由上至下的管道,把房间的格局划分为了几小块。最大的不过三四平米,刚好能放下一张祭台。原主人虽然刻意在周围加了伪装,但肖战亦能从蛛丝马迹中寻觅到一些祭祀的‘残物’。
墙根处凝固的鲜血,旮旯角处的‘茯苓’以及用来祭祀的各种器具,都被一层布满尘灰的布匹压在下面。让人乍一看像是堆积了许多杂物的房间。
‘呼……’粗重的呼吸声,使得肖战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角度。
‘哗啦啦……’的铁链拖地声音,更让原本寂静的小房间倍显诡异。屏住呼吸的肖大官人,点着脚尖朝着声音源方向推进,待到他掀开了那层掩人耳目的油布纸时,‘哇哦……’一具被铁链牢牢束缚的‘男子’,面目狰狞的扑向了肖战。
眼疾手快的肖大官人,迅速后撤至对方被桎梏的范围外。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被绷紧,这名浑身血迹,身上还散发出腐尸气味的男子,竭力的伸出双臂,张开着血盆大口,一直想要挣脱着束缚冲向位于门前的肖战。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起先肖战心理是有所准备的。如果水塔内只有这些祭台之类的器具话,对方根本不需要在周边设下这么多陷阱及警报装置。然而真正让肖战感到吃惊的,是这个人或者准确的说这具腐尸的面相。
在收住心神的那一刹那,肖大官人下意识脱口道:“白青山?”眼前这个‘腐尸’赫然是在晶宫后山,把肖战追的满山跑的那位‘凝气境’高手。当初‘诡刺’五人合力才把他拦下来,最终猎手的一击黑枪,险些要了这老家伙的命。
据调查他不是送往沪市接受手术去了吗?据说恢复的还不错,甚至通过他的老友拓拔宏烈向肖战转达了‘怒意’,待到他伤愈复出之际,一定回港索要肖战的性命。可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在肖战喊出对方性命之际,原本狂暴的‘腐尸’突然停顿了些许。怒爆的眼球‘咕噜噜’转动起来,仿佛肖战的呼喊勾起了他潜意识里的‘记忆’。
然而这份停顿,仅仅维持了不过几秒钟。不知又受到什么刺激的‘白青山’,双手抓着自己的秃头,锋利的指甲盖没入肌肤表层,表情痛苦的蹲在那里。当他再抬头之际,双眸通红已经与肖战所见过的‘傀尸’无异。
‘咔嚓……’身后梯口处所设下的陷阱已经被人触动。很显然‘白青山’的苏醒,让对方觉察到了肖战的存在。本身就处在门前的肖大官人,箭步冲了出去。当他止住脚步之际,看到的则是一名着装凌乱、神色慌张的男子,正竭力的想要挣脱肖战所设下的那个‘兽夹’。
锯齿没入这厮的腿弯处,伴随着阵阵痛吟声。男子面目狰狞的望向近在咫尺的肖战。
“肖战?”
对方一眼便从肖大官人的轮廓中,叫出了他的名字。很显然眼前这个男子,绝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
“你认识我?”说完这四个字后,肖战泯然一笑。屋内的‘白青山’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那经过特殊处理的‘铁链’牢牢桎梏着他的身位。
如若说一开始肖战还怕惊动小区内的保安话,现在他‘不在乎’了。这样一个被当狗一样束缚在这里的‘正常人’,无论以后怎么定性,现在该紧张的应该是眼前这个男子吧?
降头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肖战敏锐的捕捉到,眼前这个男子在掰兽夹的时候,不但显得吃力,整张脸更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