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但你为他续了命。仅仅是命……这一切的大前提,是查尔的毫无保留。”
说完这话的钟泽成,转过身去朝着远处招了招手。仅仅数十秒钟,那道消失不见的黑影,再次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再去耽误‘诡刺’的时间了,让一组的人直接去处理布隆费尔这件事。找到通讯设施后,直接通知红隼他们过去就行。”
“是……”
欧洲,梵蒂冈大教堂内……
吃的油光满嘴的钟伏虎,时不时抽着一口由他自己千里迢迢带过来的飞天茅台。坐在他对面的同样是一名老人,只不过相较于他的‘狼吞虎咽’,这位老人的言行举止要显得优雅的多。
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的钟伏虎,这才用湿毛巾擦拭着嘴角及手上的油渍。两人旁边的座位上,摆放着一叠资料。钟伏虎没拿给这位西方面孔的老人看,他也没有着急去询问。
“老哥,不远千里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噌我一顿饭吧?”终于开口的老人,摇曳着杯中红酒,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椅子上所堆积如山的资料,都是你那个女婿这些年针对我华夏所做的事情。很多事情,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我大多都是得过且过。即便有出手,也都是以敲打为主。”
说完这话,钟伏虎把唯一一叠放在自己身后的资料,‘啪’的一声甩在了对面这位老人面前。随后对其说道:“但这一次,他是想让我们华夏古修‘绝种’啊。”
听到钟伏虎嘴中的‘绝种’两字,原本摇曳着酒杯的老人,脸色微微动容。收起了略显枯木的右手,抽出了这份为数不过六七张的资料,仔仔细细观阅了一遍。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急不躁的钟伏虎,还抽出了一根牙签,剔着自己那稀疏的牙缝。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页数翻得越往后,他的脸色就越阴沉。直到翻至最后一页,一脸寒意的他,还是强压着怒火,合上了这份资料。
望着眼前‘叭叭’抽着汗颜的钟伏虎,对面的老人开口道:“这事我不知道。”
没有去看他的钟伏虎,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没有开口,仅仅是抽烟!也就是这份沉默,亦使得对面这位老人的脊背渗出了冷汗。
“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钟伏虎仍旧没有开口,不过把头扭向了对面。目光深邃的望向对面老人……
“他会永久的失去教廷对他的支持,而且……”
直至他在说这句话时,钟伏虎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不值得我千里迢迢来一趟。因为你所给予的答复,我都能做到。”
“你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能安享晚年,何必要站出来打打杀杀呢?你不希望看到我们鱼死网破的一天吧?”
说完这话,钟伏虎把烟斗里的烟灰磕进了对面老人的红酒杯内,在他站起身的一刹那。对面的老人,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过身的钟伏虎,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步伐依旧矫健的朝着门外走去,而就在钟伏虎迈出第一步开始,老人置放于桌面上的那个红酒杯,突然诡异般开始变得扭曲。
一步,两步……
钟伏虎的身影,消失在内厅,桌上的红酒杯彻底熔成了滚烫的液体。而这样的液体,灼烧着那价值不菲的桌面。
缕缕青烟急促往上窜着,而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的老人,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直至钟伏虎离开许久,桌面上的溶液才冷却下来。蹒跚站起身的老人,嘴里念叨道:“这就是超凡脱俗……”
也就在老人嘀咕完这番话,一名身着牧师装的男子,急匆匆的赶至老人身旁,轻声细语的向其汇报着什么。
听完这话的老人,沉默少许望着已经不成型的‘玻璃溶液’,瞬间明白什么的对身边这位下人说道:“咎由自取!让他活着,仅仅是活着。”
乍一听这话的‘牧师’,猛然抬头望向眼前这位老人。待到老人扭过头与他对视时,已经在其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的‘牧师’,明白什么了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重新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份资料,老人把它递给了牧师道:“这件事你给我彻查,看看都有谁参与其中。”
“是……”
摆了摆手的老人,示意自己人下去。待到内厅里只剩下他一人时,缓缓走向窗台前的老人,望着黑幕中,那依稀可见的迟暮背影。
背影虽然看起来佝偻了些许,但在他心中依然高大。依然犹如一座大山般,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口。这么多年来,从未翻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