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江脸上的得意笑容,猛然凝固了,一张脸半红半白,仿佛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不可能!”游江叫道,“风夏,当着大长老和阁主的面,你敢撒谎?”
厅中众人,都互相交换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就连林仲威,都有些意外,看着夏锋的脸色,想要判断出真假。
夏锋轻笑一声,右手抹过了储物戒指,从中取出了三只小玉瓶:“这就是我炼制出的解药……阁主尽可安排验证。”
夏锋手掌轻轻一推,一股柔劲将三只玉瓶送到了林仲威面前。三只玉瓶上都贴了标签,注明了针对的毒药。
林仲威吸了口气,他有些相信了,夏锋就算要撒谎,也不会在长老会上,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不过事关重大,林仲威还是将玉瓶递给了一旁的边布道,吩咐他去安排验证之事。随后,林仲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旁的大长老林绵嗣一眼,道:“大长老,你若是不信的话,也可以和边副阁主一同去验证。”
大长老林绵嗣冲着游江使了个眼色。游江会意,当即站起来说道:“验证解药事关重大,边副阁主不懂魂炼之道,我过去看看,免得他受了蒙蔽。”
看着边布道、游江两人暂时离开长老会,厅中众人都耐心地等待结果,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夏锋瞥了林仲威、林绵嗣两人一眼,心里也有一些盘算。
林仲威是林家派到琳琅阁的代言人,林绵嗣作为大长老,应该也是京城林家的人。他和林仲威的隔阂,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足以见得,京城林家作为赤阳国排名前列的豪门大族,内部也有派系之分,林仲威和林绵嗣,应当出自不同的派系。
林仲威力排众议,不顾夏锋的资历,将其提升到长老位置。林绵嗣出面刁难夏锋,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若是能证明夏锋这一个月毫无建树,那么林仲威看人的眼光,势必要受到质疑,也会影响他在琳琅阁内部的威信。
在所有人看来,夏锋应该是站在林仲威这一支的人。
在夏锋看林仲威的同时,林仲威也在暗自打量夏锋的神色。见到夏锋神情镇定,没有什么慌乱,他心中稍稍放心。
若是边布道和游江证实夏锋造假,这个月来并未攻克四大奇毒中的任何一种,夏锋固然要倒霉,而林仲威也难免遭到大长老林绵嗣的攻讦。
反过来,若是真如夏锋所言,他在一月之内,就破解出四大奇毒中的三种,那么夏锋就是不世出的魂炼奇才,而破格提拔夏锋的林仲威,自然就是眼光超卓,用人奇准的典范。
没过多久,边布道和游江两人,就返回魂炼塔第三层大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人。边布道满面笑容,游江却是面无表情。看到这一幕,厅中众人都有些明白了。
果然,边布道笑容可掬,先是冲夏锋点点头,随后道:“禀报阁主和大长老,风夏长老所炼制的三种解药,已经试验过了,完全对症。三阴脑神丹、摧心丹、七步断肠毒,五毒教的这三种所谓无解之毒,再也不成威胁了。”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林仲威还是欣喜异常,站起身走到了夏锋身边,拍了拍夏锋的肩膀,大声笑道:“我早就知道,风夏长老不是夸夸其谈之辈,手底下有着真功夫。”
大长老林绵嗣的眼中有一丝震惊,脸色僵硬得仿佛雕像。他有些失态地看着夏锋,不知道为什么况横、游江联手多时都无可奈何的奇毒,会让夏锋一个月就解出三种来。
如果说只解出了一种,还可说成运气使然。但解出三种,就不是运气了,而是证明了夏锋的实力,也证明了林仲威破格提拔夏锋的眼光。
今天的事情势必要传入京城林家高层的耳中,林仲威执掌琳琅阁,地位会更加稳固。
大长老林绵嗣心中颇不是滋味。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挤出笑容,拱手向夏锋道贺。
一阵道喜之后,众人重新落座。不过,长老会的气氛和风向,已经完全转弯,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大长老林绵嗣偃旗息鼓,游江更是低垂着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不过,夏锋却没有息事宁人的心思,直接说道:“记得一个月前,我和游江长老打了个赌,若是我赢了,今后游江长老见到我,不仅要退避三舍,还要主动问好……不过今天看来,游江长老处处刁难我,似乎忘了这个赌约。阁主,你是公证人,是不是要说两句公道话?”
游江想起一个月前和夏锋的赌约,脸色更是涨红犹如猪肝,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心中暗暗痛骂,没想到夏锋这么得理不饶人。
林仲威哈哈大笑道:“当时的赌约,我的确记得。游江长老,今后风夏长老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分掺和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林仲威这样说,已经是很明显的警告了。对于游江站在大长老林绵嗣一边,攻击夏锋,挑战林仲威的权柄的行径,林仲威也是相当不满的。不过,三阶魂炼师毕竟还是非常重要的人才,林仲威并没有进一步斥责。
饶是如此,游江涨红的脸色,还是瞬间变得铁青。不过,接下来林仲威的话,却更是让他羞怒交加!
“风夏长老,你一个月就解决了四大奇毒中的三种,真是神乎其技。不知道这最后一种‘情人触’,什么时候能够解开?”
林仲威开口询问,一旁的边布道、林绵嗣等人,纷纷看了过来。四大奇毒,最令人忌惮的,还是无形无影,难以防备的情人触。
夏锋说道:“四大混合奇毒中,情人触最为复杂,是由十九种单一毒素混合而成。混毒之法,每多一种,难度增加何止一倍,要解开情人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况横点头道:“风夏长老说的极是,情人触之毒,恐怕要比另外三种奇毒加起来,都难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