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一直在等宿州那边的消息,明明之前,祁王飞鸽传书说,他已经离开宿州,准备赶往京都了,如今雍王都到了,他却迟迟没有消息,这很不寻常。
而且,清王也没有来!
如今,就剩雍王自己的人在撑着。
十万兵马压城,凌王却如此镇定,定是算计好了能等来援兵!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突然,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不对!穆轻颜去的不是宿州!而是屿州!”
近卫也知晓事情不对,“可是,我们的人分明看见,她去了宿州方向啊……”
“那是凌王的障眼法!咱们中计了!等皇姑永嘉长公主的人一到,雍王,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你给周元传信,让他跟雍王说,带着大长公主的精锐,从北门进城!直接杀进宫里去!等陛下被我们给控制住,皇姑的兵马就算来了,也是无济于事!”
近卫忙下去传信。
崇王气愤地坐了下来,还用力地拍了桌子,“穆轻颜!你以为,你帮了凌王这么多,就一定能如愿嫁给他了吗!只要本王还在,你这辈子都休想如愿!休想如愿!”
当晚,雍王让心腹疯似的攻打城门。
自己却和周元带着大长公主的精兵,悄悄地从北门入了皇城,一路上畅行无阻。
在宫门口被守卫拦住,雍王亮了兵刃杀了守卫,然后隐藏在暗处的士兵就一窝蜂冲了进去。
岗哨忙击鼓预警。
然而,大批的人马已经冲了进去,他们所向披靡,一路上留下了许多的 尸体,直冲崇文殿的方向。
建宁帝没有在崇文殿,此刻,他正在太后的寿祥宫内。
看着陷入昏睡的太后,眼角泛起冷意,“太后,你的宝贝儿子,雍王,举兵造反了……他都打到宫门口了……”
话刚说完,王泉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陛下,雍王,雍王他,在寿祥宫外了……”
建宁帝抬头,“慌什么?他不是还没进来吗?”
寿祥宫门前,是有重兵把守的,雍王还不想在自己母后的寝宫前大动干戈。毕竟,他是以孝道为由起兵的,若是与建宁帝对峙时,建宁帝拿他母后的性命威胁,他该如何是好?
束手就擒?显然是不行的。
但罔顾母后性命逼宫让位,他也会遭人诟病的。
寿祥宫的宫门打开之后,雍王的眼睛里,是充满兴奋的。
这一步,他走了近二十年光景。
“皇兄,一别多年,你老多啦!”
建宁帝见他还能如此与他谈笑风生,心里满是讽刺。
“皇弟倒还是当年风姿,一点都没变呢……你想见母后,上一道奏折就好了,怎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呀……这要是朕不小心误会了,岂不是,伤了兄弟和气吗……”
雍王冷笑,“臣弟听闻母后病重,一时乱了分寸,皇兄不至于连这点为人子的孝心,都不能理解吧……”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才想起来,满脸愧疚地道,“臣弟忘了,先孝烈皇后早逝,皇兄没了亲娘多年,自然不知道,为人子,应当尽怎样的本分了……”
建宁帝听了,脸上并无不喜。
他身为九五之尊,若是连这点激将法都看不穿,也就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