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少同你那大姐姐来往,人家的心,与我们不是一起的。”抚国公对于她告御状这事,仔细想来还是十分不满的。
这就算将太后和雍王得罪狠了,万一他们报复抚国公府,他们岂不是跟着吃瓜落!
穆盈玉抬眸看去,只看到满眼的怒意,“可是父亲,满府上下,只有大姐姐在乎,我是不是高兴……”
抚国公沉默了。
他对这个女儿,的确不如穆如歌上心,不知道为什么,蓝氏对她也不上心……
只一心为如歌与新尚筹谋,将盈玉看做是可利用的棋子,必要时候,甚至拿她的性命作为算计……
难不成,盈玉也不是他的骨肉?
想到这儿,他端详着这张并不像他,也不像蓝氏的脸,陷入了沉思……
可这样的沉思在穆盈玉看来,却是默认了他们都不疼爱她的事实。她失望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去。
这个家里,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若是能脱离,就好了……
是夜,黑暗的刑部大牢里,出现了穆轻颜的身影。
虽然陛下下旨不让任何人探视,但有凌王作保,她想进来还是很容易的。
“大姑娘,人就关在这里,您有话慢慢说,小的到外头去守着……”
“有劳了……”她给狱卒递了一包碎银子。
狱卒笑眯眯接了过去,“多谢大姑娘……”
她站在蓝氏所在的牢房前,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那张清冷的脸。
蓝氏见是她,情绪十分激动,“你这贱人!当初我怎么没有掐死你!让你活到了今日!”
她此刻卸下了满头的珠翠,没有了锦衣华服,和国公夫人的体面。
一身囚衣,蓬头垢面。昔日凌厉的眉眼,也变得顺眼了不少。
进了刑部大牢,已经遭受了一顿例行的杀威棒。
“是啊,你当初怎么不掐死我呢?还放任我活到如今时今日,将你拉下了高台,陷入泥沼,再也无法脱身……”
她越是轻描淡写,蓝氏就越是恼怒,“你跟你母亲一个德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她什么好得意的呢!不就是仗着家里的军功,才先我一步嫁入公府吗?”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你不也是仗着家里的地位,才能在国公府呼风唤雨吗?如今你沦为阶下囚,可还有人对你阿谀奉承?”
穆轻颜眼色一变,语气冷了下来,“我今夜前来,不是与你闲聊叙旧的,而是想来与你证实一件事情!”
蓝氏不知她要证实什么事,脸一扭,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穆盈玉,不是我父亲的骨肉,对吗?”
本来沉默不语,一脸不屑的人,下意识扭过头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穆轻颜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慌乱。
“你心虚了……说明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