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两个孩子光宗耀祖,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所以,你也是雍王的党羽,是吗!明远伯当初想要攀附我穆家的门楣,也是因为,他早早的就投靠了雍王,看重了穆家在朝堂上的名望,所以才不惜让女儿做妾!”
周元没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他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只可惜这层身份见不得光,他一辈子都只能是寒门出身。
如今虽然深处朝政中枢,却与这些勋贵,有着天差地别。
即使他位高权重,总归也抹不掉寒微的出身。
他想光明正大地活着,不想总背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可惜,他努力了一辈子,终究是功亏一篑了。就连他的孩子,也要受他牵连……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地位,却因为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而功亏一篑,我不知该夸你痴情,还是该笑你傻?那蓝氏有什么好的?心胸狭窄,自私恶毒,身上不知背了多少人命债,你到底爱她什么?”
穆斯年只要一想到,这些年他都在和面前的这个人共享同一个女人,心里就觉得恶心得慌!
周元低头,“那是你眼里的她……不是我眼里的……”
“那你就等着吧,你很快,就可以去见她了!”
穆斯年气得脑袋发胀,拂袖而去。
而牢里的周元,却发出冷笑,“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只要那位好母亲还在,我就死不了……”
御书房里,鬓边花白的大长公主盛气凌人的坐在一旁,就是不肯松口,“不过就是换个死囚,最后该被凌迟的人,不也凌迟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非得让他坐牢!”
建宁帝实在是头疼,这位大长公主深得皇祖父疼爱,性情骄纵跋扈,就连父皇在位时,面对她也难免落了下乘。
如今她又是自己的长辈,不能不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敬她三分。
“皇姑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周元偷换死囚,藐视律法,按律,朕是要将他撤职查办的,眼下只是下狱,并未处置。这若是私下被发现了,还好遮掩,今日刑场之上众目睽睽,百姓们都有目共睹,有耳皆闻,朕若轻轻放过,会不会让人疑心他的身份?若是他的身份被人查出,皇姑母的颜面何存?我皇家的颜面,又该往哪里摆?”
大长公主油盐不进,“哼!本宫都到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脸面丢不起的?难不成有人敢当着本宫的面指责本宫的不是?本宫就是要让他出来,不受任何处罚,皇帝看着办吧!”
建宁帝见她破罐破摔,摆明了就是要逼他就范。
他身为帝王,怎么会受人胁迫?
“姑母的意思是,这脸面您不要了?公主的身份,食邑,封地,这些您通通都不要了,是吗?”
大长公主眉毛当即竖了起来,“本宫何时说过!”
“父皇曾有旨意,不允许您公开周元的身份,也不许你利用身份地位为他谋取仕途,否则,便撤了您的封号,及一切属于一国公主的荣华。方才姑母说的,已经不在乎脸面了,那不是,连公主的身份也不想要了?难道是朕理解错了?”
大长公主脸都绿了,“你,你如今是翅膀硬了,竟敢顶撞长辈了!本宫是大长公主!就是你的父皇,也得敬本宫三分!你一个小辈,竟敢如此羞辱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