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第二层,看看究竟是那些宝书,必须浸泡在如此精粹的魔力中。”秦升道。
摩山点头,跟秦升两个一前一后登上台阶,推开房门。房间里缭绕着黑色的烟气,那是肉眼可见的魔气、魔力。
虽然房内光线昏暗,但是他们却能把角落都看个一清二楚。满屋都是书架,每一个书架上都陈列着数百本古籍,绝大部分古籍都散发着魔力光彩,耀眼夺目,引人入胜。
“这就是宝书。”秦升惊叹,“经过万年的魔力洗礼,变得有灵性,懂得自动择主。摩山,今天我们发达了,你一定要慎重的选择,因为宝书只能选择一次。”
“师傅,到底什么是宝书?”摩山到现在还有点丈二和尚不到头脑。
“所谓宝书,就是一些非常特殊的典籍,在经过岁月精华的洗礼,变得拥有自身的灵魂。它们不像其他的秘籍,等待别人选择,而是主动选择。并且对于它们来说,主人只有一个,一旦选择,宝书便会化为飞灰。其上的内容,无论是什么,都会深深印刻在主人脑海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秦升给摩山解释的同时,心里也深深地渴望着,希望能够有幸遇到一部上乘宝书。这是一种殊荣,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好厉害的样子。”摩山双眼闪烁兴奋而期待的光芒,不住四处张望。
“宝书和宝书还有不同,有些宝书可以进化,有些却终生不变。你若遇到进化的就是幸运,若遇到普通宝书,也要懂得感恩。”秦升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四周,“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剩下的,咱们两个各安天命吧。”
“嗯!”摩山重重点头。
秦升挥挥手,两个便分开,一左一右,开始搜索属于自己命中注定的那本宝书。
“希望是武技,希望是武技!”秦升感觉自己现在特别缺乏实战所用的武技,随着实力的提升,他遇到的对手也越来越强,有些时候,战斗中会有黔驴技穷的窘迫感。
这一排排高达天花的巨大古书架上,纤尘不染,一本本各色古籍排列整齐,就像等待被检阅的士兵。
走了一整排架子,秦升都没遇到自己的那一本。期间他企图翻阅其他的书籍,但是所有武技、功法典籍都无法打开,能打开的只有一些历史类书籍。
“看来,不属于自己的宝书是打不开的。”秦升叹口气,随手拿起一部砖头大小的书,书上写的是凌家的历史,通读下来令人震惊。
“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没想到凌家祖先居然还有这么辉煌的时候?”秦升倒抽一口冷气,“算下来,从世界开始之初,凌家就已经存在了啊,数万年,一直屹立不倒,果然是豪门望族。”
这本书是凌氏家族史,同时也是九幽魔地的变迁史。这块梧桐海深处的神秘岛屿,怎么与大陆母体分离,怎么演变成如今的格局,罗刹、修罗究竟是怎么来的,这部书里都给出详尽的解释。
也不知看了多久,秦升才扭动一下发酸的脖子,四处张望,找不到摩山。这家伙大概被某部宝书吸引了吧,秦升心想。
一部砖头厚的书籍,秦升能够一气读完,其实这在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进步。精神力上的集中、注意力上的聚拢,以及体能、目力的坚持,所有这些都是进入灵武境之后才发生的变化。
将这本书放回去,秦升耳畔忽然传来一种靡靡之音,非常动听,但说不上是什么乐器演奏。
这声音时大时小,忽远忽近,引得秦升心头万分好奇。他心里想:“这里是天书塔第二层,大概除了我和摩山就不会有第三个人了,那么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莫非,是属于我的宝书在召唤我?”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深呼吸,平复情绪,仔细顺着声音来源去寻找。一排排书架,一本本书,找来找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破旧的书架。
这书架与别的不同,别的都是桐木书架,非常结实、古老。这书架虽然也古老,但看起来摇摇晃晃,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更离谱的是,这么顶天立地一个书架,居然只摆了一本书,就在与秦升额头齐平的那一格里。
声音的确来自这本书,秦升几乎可以断定,因为他找到这里的瞬间,声音就消失了。这意味着,刚才的声音要么是他的幻觉,要么就来自这里。
一本普通的、深蓝色封皮的线装书,没有书名,与这个书架一样,古老而看起来脆弱。边沿都已经泛黄,纸质非常脆,秦升小心翼翼拿下它,翻开来,里面全都是空白。
再合上时,正如他所担心,整本书瞬间崩碎,无数碎纸片随着空中的魔气而飞舞。秦升心情一下不好了,这里可不是秦家的藏书阁,而是凌家的天书塔。人家破例让自己进来,结果一进来就弄坏一本书,这要怎么交代?
不过秦升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宝书运行的方式,不如静静地等待看看。
果然,那些散乱、破碎的书页并没有就此落地成为一片狼藉,而是如黄白色的蝴蝶一样,不断在空中翩翩起舞。在起舞的同时,一道道黑线一般的魔力气息从书页碎片边沿散发出来,丝丝缕缕在空中盘绕。
秦升细心的发现,每出现一丝魔力,书页就会减少一部分。而当这团魔力最终盘结成榴莲大小、蜂窝状时,空中的书页碎片已经消失殆尽,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秦升相信,这一团魔力就是宝书精华,而从它的所作所为看,自己似乎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它选择了秦升,而不是秦升选择它。
轰!
毫无预兆的,这一团魔力狠狠向秦升面门撞过去。猝不及防的秦升,只觉得有一道冷风扑进自己的脸孔,渗透进自己的皮肤。接着,一条魔力溪流便顺着他面部的毛细血管,欢快的流入他全身的血脉,乃至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秦升识海当中,一部蓝色的线装书模样的印记出现,静静地躺在那里。秦升试图召唤,但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那部书都一动不动。
这个过程持续了没有多久,大约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结束了。而秦升除了感觉有些头晕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怪了。”秦升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毫无异样,再试着催动丹田内的魔力,亦没有任何变化,“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宝书?”
这一刻,他甚至这么怀疑。不过怀疑也没用了,正如他所说,得到宝书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
秦升有些不爽,他在书架间逡巡,寻找摩山。发现摩山正呆呆站在另一侧角落里的一个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一动不动。秦升试着叫了两声,他也没反应。
“这家伙,难道也找到宝书了?”秦升摇摇头。
他走开去找了几本历史书来阅读,读这些史书,让他对凤梧大陆有了一个更加全面、深刻的了解。
就在他潜心阅读的时候,忽然整个阁楼震动起来,所有书架都在地上发抖,书架木脚和地板碰撞,发出密集凌乱的咯咯咯声。书本在书架上晃动,似乎整个小二楼都要坍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