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泽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居高位,负责执掌一方分舵,他不但是凌霄城落云宗分舵的舵主,更是上九州其他分舵舵主的龙头所向。
他年少成名,曾在追风平原连续三年追踪一只疯魔,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快疯魔了。但是那三年时间,他一跃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变成精英弟子,实力也从神武境一层,达到神武境四层。
在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钟泽一直保持着强劲的势头。他实力和地位都在相应提升,并最终执掌一方分舵。
在落云宗,提起钟泽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可他却最害怕见到仇万千。没办法,这位可是连他师傅都得避让三分的主儿。
此时,外面张春宗正一脸焦虑的站着,惩罚了秦升,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个后果啊。他心里直念哦弥托佛,希望钟舵主能帮自己挡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张春宗忽然想到,自己卧室内,似乎还有张超老爹一大早送来的两张巨额纹石卡。
“糟了……”张春宗搓着手,生平第一次那么讨厌纹石。
两个时辰后,钟泽和仇万千最终拍板决定:审!当然,审只是一个过场,仇万千只是想给秦升正名、翻身而已。
……
漆黑的囚室内,梁洛断臂重生,没有大碍。朱伦则吃了睡,睡了吃。只有秦升,无论身处何地,都忘不了修炼。
此时,他正置身于魔王幻境。既然凝练出修罗血婴,那么这里自然是最佳的修炼场所了。
纯粹的魔气浸润着他的身体,这让秦升感觉非常舒服。而他体内丹海之中,那血婴轮廓越来越清晰。
魔力和元力丝丝注入,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血婴身上完美融合。而自然之力,则精心守护着血婴。
每当秦升凝视血婴的时候,心中都会有一番感悟,而他的力量,也在随着感悟的加深而不断提升。
血婴体内,三道力量搅合在一起,又幻化成力量的精华释放出去,一点点改变着秦升的体质。而这个过程微乎其微,秦升根本无法察觉。
持续修炼了两个时辰,秦升的意识才离开血婴,转而开始关注身边的幻境。似乎自从上次和段天德在这里打了一架之后,整个幻境他能够自由活动的范围就增加了。
秦升在幻境中飘荡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山坡下。在山坡的一侧,有一块赤色的石头,那吸引了秦升的目光。
“血婴赋?”秦升从石头上,非常意外的看到一片辞赋。
这是用魔族的文字书写的,在九幽魔地待了那么久,秦升对魔族的文字语言早就非常通晓。
血婴两个字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迫不及待开始阅读。
“血婴,修炼者体内精华之所在……根据血婴的强度,分为紫府血婴、修罗血婴以及天灵元婴。前两者强度对等,为血婴不同的表现形式,后者则更为高等。但因何故出现,为何如此,累世研究,却无从得知。”
秦升逐字逐句默念着,渐渐的陷入震惊当中。从这片血婴赋上,秦升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血婴,迟早会成为另外一个自己。凝练出血婴,相当于额外多出一份自己的力量。这份力量,会随着血婴的强大而强大。
“难怪……”秦升恍然大悟,凝练成功之后,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从神武境一层突破到三层。如果这么说来,根据种种迹象,自己体内这血婴,应该是天灵元婴了。
这本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不过接下来的阅读,却又让秦升陷入深思。无论是哪种血婴,在成长超过本体之后,会有反噬现象发生。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不断的让自己强大,灵魂得到升华。
虽然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但秦升还是了解了一下。
阅读完血婴赋,秦升也感觉自己的精神疲倦极了,他心神一动,从幻境中出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肥脸凑在自己眼前。
“吓,你做什么?”秦升推开朱伦。
“嘿嘿,我就好奇,你怎么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静得下心来修炼?”朱伦百无聊赖,“我们舵主是不会来救我了,你呢?”
想起于焕,秦升没来由的自信:“会的。”
两人正聊着,牢门打开,有两个弟子走进来。看他们穿戴,乃是凌霄城分舵的弟子。
“秦升、朱伦、梁洛,跟我们走吧。”跟之前那些看守不同,这两个弟子说话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三人被带到一座殿内,进入之后,秦升看到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人。首先是端坐在大殿上方那位,黑发黑须,一双眼炯炯有神。他就是钟泽,凌霄城分舵的舵主。
左边,则是张超、陈明他们,张超断臂帮着绷带,哭丧着脸站在一个中年人身边。看那中年人的五官以及怒气冲天的样子,应该是凤凰城分舵的舵主了。
右边,则是两个中年人和一个空位子。梁洛、朱伦一看到那两个中年人,顿时喜出望外。
“舵主,我……”朱伦羞愧地低下头。
“不要害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其中一个中年人道。
钟泽在上方缓缓道:“我们上九州所有分舵精英弟子聚集在此,本是为集训而来。现在集训未完成,宝体选拔尚未有结果,你们却在这里斗殴致残,今日,就此事要进行审讯。”
“钟舵主,我认为不可!”说话的是张超的父亲张松,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严格的人。
“为何?”钟泽咳嗽一声,暗暗给他使眼色,心说,“你这老弟,怎么那么不懂眼色?若这秦升是寻常人,我会专门为了他,请你们几位舵主千里迢迢过来?他背景大得狠呢……”
可惜,此时张松已经被愤怒填满,加之大殿光线昏暗,他根本没意识到,无论是钟泽,还是站在以便的张春宗,两个脸色都不太自然。
“我儿温文尔雅,从不与人争斗,岂会为了区区所谓意气用事,而作出那种伤害别惹的事呢?我看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想要我儿子的命!”张松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