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
这些人都是总舵长老,虽然各自分管不同的内容,地位、实力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在座的每一个人,实力和见识都远远超出钟泽。
他们在沉默片刻之后,便笑了起来,有的甚至捧腹大笑。
“钟泽,你想出风头想疯了吧?那个小子,他是炼丹师?”
“哈哈,钟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若是撒谎,你和那小子就的立刻滚出天鴻城。不对,立刻逐出落云宗!”
诸如此类的言语加身,让钟泽心里更为不爽。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只是这段时间实在气不过。
虽然钟泽和秦升从身份上来说,跟中州、下九州等来的长老和弟子是一样的,享受的日常生活待遇也是一样的,但是他感觉到心里非常压抑。那种压抑来自生活的环境,来自众人的歧视。
上九州,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一个真正的精英了。尤其是钟泽所在的凌霄城分舵,更是几十年没出过一个像样的弟子。虽然他手下的弟子们综合实力、平均实力都不错,但是凌霄城分舵就像是一把锤子,钝而无刃。
相反,下九州、风雷郡等地方,虽然整体实力不如他们,但几乎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尖子。如拓跋文,如姜尚虎等。
这是个以实力讲话的世界,没有尖子,那把锤子再巨大,也只是个锤子,最终反而会是个沉重的负担。
所以钟泽的压力之巨大,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在众长老面前,抬不起头来,受到歧视,而秦升也被人非议、排斥。
钟泽迫切的想要改变眼下的境况,所以必须利用一切机会,让秦升展现自己的才华。
“好,既然诸位有这种意思,我钟泽照单全收。若是秦升无法完成炼丹这个任务,我愿意陪他离开宗门!”钟泽面色凛然,厉声道。
“钟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午龙也严肃起来,“你们也都不要再激他了,都是同宗兄弟,必须要团结。另外,既然你提议让秦升试一试,那么就让他试试看吧。若是失败,浪费了大家的时间精力,逐出宗门不至于,但是会褫夺他在这一次行动中所应有的收益。”
……
四合院后院,此处本是个练武场,现在被辟作炼丹场。
两只丹炉,两个人,秦升和车陈兵并肩而立,于众目睽睽下聆听长辈教诲。
一些繁文缛节完毕之后,午龙挥了挥手,他们开始炼丹。
姜尚虎站在廊下,和袁媛、拓跋文等并肩而立:“没想到,秦师弟居然也是炼丹师?”
“唔,大事不妙了,他会不会把整个四合院给炸飞了?哎,要是这样的话,我得赶紧去把我的香粉盒子收起来,那可是我刚刚从九记买来的上等货。”袁媛一脸紧张的说。
“切。”拓跋文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从始至终盯着秦升。
从一开始对秦升的极度看不起,到后来的重视,再到黑狱森林里被救。拓跋文对秦升的认识,在一点点的改变着。
“你到底还有多少能让我吃惊的?”拓跋文心里好奇的想。
场上,两只炉子已经燃烧起来,两个人都从容不迫的准备材料。车陈兵动作有条不紊,非常麻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非常合乎规范。就连总舵特意请来的一位同为炼丹师的长老,都是边看边赞许的点头。
秦升和车陈兵有所不同,虽然同样的动作麻利,但是他处理材料时显得更为随意。在别人看来,他这份随意就相当于马虎,是门外汉的表现,但谁能知道,那是秦升数以万计的无数次刻苦努力之后,经验积累所致。
现在秦升随手捏起一点药粉,拿起一株药草,都能估算出它的分量,以及勾勒出它的使用方式。
实际上,这一次秦升只被分配了最为瘦弱的一株璞化草,而大部分肥美的璞化草,都在车陈兵那边。
长老们之所以这样分配,一来是不信任他,二来也是觉得这一次让他炼丹,不过是给他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罢了。真正要制作灵腐丹,还要依靠车陈兵才是。
在这种情况下,秦升上场了。若是换成别人,定会大呼不公,但秦升没有,他一见到炼丹炉,整副心思就全铺在炼丹上了,哪还有时间去管别的?倒是钟泽,他坐在廊下观望,金秋时节,居然冷汗涔涔。
炼丹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炉丹已经出来了。车陈兵将两粒冒着热气的优秀品质灵腐丹放在盘中,并下意识的朝秦升瞟了一眼。
他发现秦升炼丹的时候,对精神力的拿捏非常特殊。按照书籍上记载,以及师傅所传授的技巧,车陈兵一直是将精神力分做三份。三分之一用来熬炼,三分之一用来掌控,三分之一是作储备。
这样的三份原则,一直伴随他成长起来,并且给他出了不少的优秀、精品品质的丹药,也将车陈兵送上高级炼丹师的宝座,成为宗门的明星弟子。
车陈兵很感激师傅所传授的技巧,并且将其奉为法宝。而秦升呢,他几乎是漫不经心的在控制精神力,并且,他的精神力也太稀薄了吧?两个人靠的那么近,车陈兵努力感应,却丝毫感应不到秦升的精神力。
时间一丝一毫的推移,车陈兵擦了一把汗,开始准备最后一炉,他已经出了五颗丹药,中间毁了一炉,在炼丹师而言,这是很常见的。
而秦升在这个过程中,始终在熬炼那一炉丹。车陈兵很快就释然:“也对,他只需要炼出一颗,便算是过关了。”
这期间,众人的议论和不信任甚至鄙夷的目光,全部落在秦升身上,他的压力,就连车陈兵都感觉到了。
而秦升一直面色从容淡然,波澜不惊,这也隐隐让车陈兵感觉佩服。换做自己,只怕做不到这么淡定。
呼!
一道急火从秦升炉子里喷出,大家吃了一惊,尤其是那个炼丹师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