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间越来越短暂,大约只占一日之中的三分之一时段。而夜晚,紫月上的阴影越来越大。
人们聚集在天阴山上,安静的修炼或者做事,大家都闭口不提紫月妖姬。但是,那四个字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压着每一个人,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不断有落云宗、百花谷弟子去问秦升:“为什么我们还不动身?”
秦升总是微笑着回答:“时机未到。”
时机的确未到,不过在第四天的下午,山坡上又出现一条身影,看到他,心里有数的都松了口气。
一个男子,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拄着拐杖,年纪看起来不算大,当然极大可能是驻颜有术。他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脚上穿着一双烂草鞋,头上带着一个花草结成的环。
他一边走一边唱,唱的都是些古老的歌谣。他的声音粗犷质朴,唱歌的时候一些飞鸟、蝴蝶环绕着他翩翩飞舞。
来到山顶,这人冲大家打声招呼:“哟,我是时机。”
看到这人,秦升彻底松口气。白子谋曾跟他说过,他有一个兄弟叫做时机,在很久以前就潜入紫月沼泽调查,若是时机来了,便证明可以出发了。只不过,他这个兄弟生性有些傲气,可能难相处,一些细节,只能秦升自己摸索应付了。
山顶上的一群人,除了几个年轻人,其他宝体内的人见到这人,顿时都面色有变。
“原来是时前辈!”
“时前辈!”
“前辈!”
他们一个个都是须发花白,实力强悍,但是在时机面前,却都不得不低下头来。除了贺军上前叫一声时大哥之外,其他人包括竹林三老,都只能喊其前辈。
“罢了罢了,大家都有些日子没见了。”时机看起来心情不错,“我白大哥叫我回来,他人呢?”
时机乐呵呵的,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秦升走上前道:“时前辈,白先生走了。”
“恩?”时机脸上笑容凝固,轻扫了秦升一眼,转头狐疑地看着贺军。
贺军跟他耳语几句,时机的脸色渐渐阴了下来,他身上不断有一股檀香气息散发出来,手中的木杖被他握得嘎嘎响。
“什么?大哥居然不等我就走了?”时机咬着牙,眼睛通红,再看向秦升时,分明带了一丝怒意。
气氛骤然低沉下来,时机身上所散发的强悍气息,令人人头顶都似压了一座大山。
时机踏出一步,走向秦升,背后忽然延伸出两段粗壮树枝。这些树枝仿若活物,张牙舞爪探向秦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