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心情沉痛中略带一丝庆幸,他知道朋友们大约还活着。
“火魔学聪明了,他们以前可没有这个头脑。”一个高层说。
“看来,我们之前怀疑的是对的,一定是出了叛徒。”戚不同咬牙切齿道,“给我追,他们一定是抓了人回火魔领地去了。便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这正合秦升之意。
当即,四百多人马不停蹄,向火魔领地冲去。由于两块巨岩板块之中都是时空海洋,他们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冲过去。这其中,戚不同起到最大作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能架接时空之桥。
他们选择了一处最为隐秘的地方,众人里三层外三层为戚不同护法。虽然戚不同实力超群,但是时空之桥这种东西,还是消耗了他九成九的体力。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的实力将只剩下一成不到。
蓝莹莹的光芒从戚不同手上绽放出来,跨越汹涌的时空海洋,不断向前延伸着。随着戚不同额头上汗珠的增加,这道亦真亦幻的长桥终于快要完成了。
就在这个时候,四处忽然传来数声轰隆隆的巨响。众人大吃一惊,四处看去,地平线处,一排排火红身影出现,是那些骑着暴龙的火魔一族。
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任何话语好说,大家愣了一会之后,纷纷亮出武器,怒吼着:”杀呀!“便是秦升,也不由自主燃起热血。
四百多汉子,除少数保护戚不同之外,其他人都向火魔冲去,几乎不需要任何人下命令。
秦升手持紫金剑,风驰电掣一般冲向火魔,元力蒸腾,剑光闪烁,手起剑落,便是一颗头颅落地。
轰!
他手掌心一团火焰喷射而出,直接将另一个火魔士兵烧成灰烬。
其他人也无比英勇,为在绝境之中求生存,每个人都超乎寻常的爆发实力。战场极为惨烈,很快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在架设时空之桥的戚不同,双眼几乎眦出,咬紧牙关,追悔不已:”我不该,不该啊!“
当初戚云等人数次提醒他红堡有奸细他却不肯听,时至今日酿成大祸,悔之晚矣。不过,他比较欣慰的是,大家都视死如归,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没有一个退缩的。更让他吃惊的是,秦升居然是这其中最英勇的一个。
不,他不但是最英勇的一个,更是渐渐地成了大家的核心。秦升身上元力流水般的流淌,精神意志焕发光辉,让人不由自主以他为领袖,并且靠近他的人,战斗力都异常凶猛。
然而,秦升虽然厉害,对手还是太强大,人数也太多了。这场断崖边的厮杀持续了大概三个时辰,最终在皓月当空时,以全面失败而结束,所有活着的人,将近三百,束手就擒。
下令投降的是戚不同,他无法看着自己孩子们在眼前死去。
当大家被绑起来的时候,秦升看到火魔一族中,有一个身材高大,头上扎着几条手臂粗的辫子的男子走出来。他双眼透着一股邪祟气息,身上传递出的更是强大的力量。
很显然,这个火魔身份不俗,这从他身上那件质地优良的绿色长袍,以及全身上下丁零当啷挂满的坠饰便可看出。
这个火魔手里拿着一杆木杖,青灰色发亮的木杖上方,镶嵌着一颗比龙眼还要大几分的红色宝石。炽热的火焰力量从那颗宝石中散发出来,宣告着它身价的不菲。
他挨个巡视了一遍,最后准确无误的指出戚不同等人,这些人都是红堡高层决策者。
“带走!”他的声音粗浊,带有一丝蛊惑的力量。
“是,国师大人!”火魔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戚不同等人抓起来,押入事先准备好的囚车。
国师,秦升听到这个称呼,便意识到他们这一次是遇到火魔一族的绝对强者了。
整个怒炎大陆都是酋长制,酋长之下便是国师。国师的实力和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此之前,秦升也曾听闻,火魔一族拥有一位实力超绝的国师,正因此人,他们多年来才无法前进半步。
当国师的目光掠过秦升时,他先是不在意,只是扫了一眼,但是很快又扫回来。他走到秦升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指着秦升道:“带走。”
于是秦升和戚不同等人一样,享受了‘特别待遇’。之后的旅程,他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那囚车仿佛能够遮蔽一切光线,让身处其中的人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过了多久,秦升猜测,大概是两天左右,他们终于重见天日。
他们是在一座石头城外被放出来的,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红色石头,而正前方则是一座恢宏、粗犷的红石城,巨大的石木结构大门上,悬着火魔城三个大字。
秦升一直很奇怪,自己为何会听得懂火魔的语言,看得懂火魔的文字,因为那文字一看就与人类的不同。他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只好将这疑点闷在心里。
他们手脚都被铐住,手铐脚镣都有封锁元力的作用。但其实这对秦升不管用,因为如今他已经完全拥有了龙象的肉身力量,随时可以爆发。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得隐忍。
和大家一起,秦升被驱赶着送到红石城旁边的一座监狱内,并被关押到一个狭小闷热,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囚室内。
这大概是秦升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略有洁癖的他,看着污脏的地面,闻着臭哄哄的气味,看着老鼠蟑螂满地跑,顿时眉头皱起。对于他来说,这是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
轰!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火龙峰上,那口日夜不停喷发的火山,散发着巨大的火元素气息,足以融化所有擅自靠近它的人。
远观火龙峰,整座山雄伟奇骏,宛若一只昂扬盘旋的红色巨龙。
一个黑影从远处迅速的移动过来,在距离火龙峰不远处停下。那人一身黑衣,戴着兜帽。他脱掉兜帽,颇为激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兜帽下那张弥勒佛似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