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扬城,秋水大师的名号比五大家族、三大宗门都要响亮。”老者道,“本城的炼丹师,都称呼她为丹帝,一会您见了她,还是要小心些。大师年少得志,脾气未免有些高傲。”
不用他多做解释,秦升爷想象得到那个大师是什么样子。
两人穿过一道古朴长廊,长廊两边都是生长旺盛的绿萝,宽大肥美的叶子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绿意盎然。
老者带着秦升来到一座花厅内,叫人上茶点,而后神色恭敬地说:“请您稍候,我去请秋水大师出来。”
秦升在花厅中坐着喝茶,一边喝一边环顾四周。整个花厅的柱子上都雕琢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幅图案都是江河湖海,或波澜壮阔,或风平浪静,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夕阳照射其上。
“看来,居住此间的人,很喜欢落日映在水面的感觉。”秦升心里暗想。
而且,看着看着,秦升便觉得那些画面并非单纯的装饰。每一幅画面中的落日,都处在不同的位置,而它们则是一个完整的落日轨迹。
“有趣。”秦升越看越觉得好奇,正打算仔细研究时,花厅后面那道门被推开,老者陪同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人走了出来。
这人也是一身白袍,却轻纱遮面,最独特的是,这人手上戴着一副橘色手套。其一双眼睛灵动,仿若秋水一样的眼眸,与其名字不谋而合,如果秋水大师真的是她的名字的话。
其实从外表看,根本无法判来人的性别,只是那双眼,绝对不会属于男人。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精神力气息,让秦升顿时觉得,这人被称为丹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秦升认识的人当中,仇万千算是洪武大陆精神力相当醇厚的人之一了。但跟眼前这人相比,他那点精神力根本拿不上台面。甚至于若秦升没有经历和梦魇的那一场战斗,他甚至也比不过眼前这人。
“华执事,你要我见的,就是他?”秋水大师端坐在高处,眼睛傲然地在秦升脸上扫了一下,便没再多看他一眼。
“是。”华执事对秋水大师的态度感到很无奈,他其实很想告知这位大师,别小瞧了坐在那里的年轻人,人家出手阔绰不说,颗颗丹药可都是完美品质啊!若是有了这样稳定的货源,以后云歌楼独占整个下九州丹药行业根本不成问题,甚至连上九州的戚家都可能被他们挤下去。
可惜,华执事深知秋水大师的脾气,那股子傲气,若不是因为她一身实力支撑,根本没人会喜欢她。
“呵呵,每天想要见我的炼丹师能从这儿排队到北门去,若是我什么人都见,岂不是要累死?华执事,您最近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之前和您说过什么来着……”秋水大师冷笑一声。
那声音充满了高傲、蔑视,让秦升听了心里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声音很好听,若是带点人情味就更美了。
华执事老脸一红,躬身道:“启禀大师,这位秦先生自己发明炼制的骨肉再生丹,竟有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属下想着,这等奇才,必须得上报大师您,所以就带来了。”
“哦?”秋水大师随意哦了一声,显然她并不相信华执事的话,“呵呵,肉白骨这种事,有水系元力都可以随便做到吧。可是若用丹药来做到肉白骨,我想不是你在说谎,就是他在说谎。”说完,她很是轻蔑的看了秦升一眼,这还是她正经看秦升的第一眼,其他时候都是扫过一眼而已。
“华老,若是没别的事,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如果云歌楼的门槛太高,我想我大概也可以在门口摆摊卖药。”秦升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告辞,“多谢您的引荐,告辞。”
说完他竟然真的转身走了,这反倒让端坐不动的秋水大师皱起眉头,不乐意了:“实力不济,脾气不小,现在的年轻人呵……”
秦升假装没听到,四平八稳地迈着步子继续往外走。
“想走?”秋水冷笑一声,长袖一甩,一道清冽的精神力光芒化作青绳,倏地卷住秦升。
在她看来,秦升充其量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中级或者高级炼丹师罢了,对付这样的小角色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哧!
一声布帛撕裂的响声中,秋水身子一晃,只觉一股炽热力量扑面而来。这股力量中居然也夹杂着一道诡异的精神力,而那股精神力仿佛是一头凶猛饿狼,转瞬将她的精神力吞得一干二净。
秦升肩膀一晃,挣脱束缚,似笑非笑的看着秋水:“你不是真正的丹帝!”
秋水的眼神立刻变了,她眸子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惊慌。这抹惊慌没有逃过秦升的眼睛,高手对决,尤其是精神力上的,一丝一毫的差池都不能有。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孩惊愕道。
“品性,能被称为丹帝的人,绝对不会像你这么浮躁。”秦升说完,松开手,回头队华执事道,“告辞啦!”
华执事从头到尾都呆愣愣的,根本不知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真正的丹帝?感情自己这么久来接触的人,压根不是丹帝?
就在秦升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秋水,带他进来。”
女孩原来真的叫秋水,至少在这一点上她没说谎。秋水眼睛里浮现着愤怒和委屈,她咬着牙,对秦升很愤恨。但显然对那声音的主人非常尊敬,所以还是走上前邀请秦升进去。
在华执事震惊的注视下,秦升跟秋水进到内厅。这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充满药香,一个老人正弓着身子在检查一丛晒干的灵草。
“小伙子,你不错么,说说看,怎么看出她不是丹帝的?”老人头也不回地问。
“气息。”秦升回答,“她的精神力虽然强大,但是很乱,根本无法持久。而且,能被称为丹帝,绝对不会如她这般张扬自大。”
“呵呵!”那老人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