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平深呼吸,手中握着那把刀,元力注入其中,霎那间一片冰芒从刀身逸散而出,直接将整个擂台水面都冻结,那飓风带也因为激烈的温度变化而摇摇欲坠,最后直接冻住。
这股寒冰之气来的如此强烈、诡异,乃至于周枚都吃不消,身上的水龙、水波悉数被冻。寒冰力量侵入她体内,大有冻结她血脉、丹海的趋势。
周枚大吃一惊:“他哪里来的如此强悍的冰元力?冰元素发展自水元素,他可是木元素修炼者啊!”
周枚当然吃惊,因为这股冰元素压根不是来自戚平自身,而是他手里那把刀。秦升设计,雄甲打造,这把刀的材质、外形都不咋地,但却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储元。
通俗点说,它是储存元力的容器,里面封存着秦升从秋水那里借来的大量冰元素元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向都是秦升对敌的策略。他这一次敢让戚平、雄甲上阵,自然不是让手下人白白送死来的。
事先对周枚、项云等人进行过缜密的研究调查,秦升才决定铤而走险。
眼下,比武台上的周枚混身结满冰凌,水元素的她受这种寒冰之气的侵扰更加剧烈。而就在这时,擂台中央那棵树忽然动了,它轰隆隆向周枚推进,而戚平则躲得老远。
木元素威压扩散开来,尽管对于周枚来说,它弱得可怜。但伴随着咔咔的声音,擂台各处都开始钻出小树苗,密密麻麻,简直将这里变成一片小森林。
许多的树苗探出树枝,扑打周枚,而此时周枚被冻,根本无法还击。强悍的寒冰元力,连她的丹海都封住了。
周枚是个天才,要是在寻常时候,她应对寒冰元力,是毫不费力的。关键就在于,她太小瞧对手,出手的时候是全力以赴,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这才导致寒冰乘虚而入,冻结丹海。
砰!
几棵树一起发力,粗壮的树干撞击,树枝抽打,竟然硬生生将周枚逼迫到擂台边沿。由于擂台上满是冰碴子,她一个不留神一脚踩滑,砰一声坠地。
羞愤、窘迫,没人能形容砰一声落地的周枚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居然会输给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实力相差这么多的小子,简直是太狗血了!
高台上,那群看客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大家拼命的揉眼睛,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戚平站在擂台上也呆住,当他意识到自己终于赢了的时候,立刻振臂高呼,他的欢呼引起许多风扬城人的共鸣,大家拼命鼓掌,为他喝彩。
周天雨摸着脑门,哈哈大笑:“哈哈,居然赢了,钱呢?钱都拿来,别一个个赌输了不认账!”
四方城、泰洛城的强者们脸色都不好看,但众目睽睽下,却也无法抵赖,他们只好兑现,虽然钱不多,但面子折损严重啊。
“嘿嘿,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周天雨一边喜滋滋的收钱,一边道,“来啊,把这些纹石都赏赐给刚才擂台上的小伙子,哦对了,另外多支两万给他!”
秦升在台下,向戚平竖起大拇指,同时心里也暗暗松口气。
“师傅,下一场我也会赢!”雄甲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对秦升道。
秦升笑道:“不需要太勉强自己,下一场你的主要任务是保全自己。”
雄甲在兴奋当中,压根没仔细听秦升的话。
秦升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项云和周枚不同,他的实战经验更强,而且是金元素修炼者。金元素,意味着更强悍的攻击力。让雄甲对阵项云,秦升实际上是非常不愿意的,因为那很危险。
稍事休息,比武的鼓声再一次敲响,这一次轮到雄甲上阵了。他手里拿着盘龙刀,身上火焰蒸腾,威风凛凛的站在擂台一角。而对面,缓缓走来的项云则一脸冷漠。
经过秦升的教导,雄甲的实力比去年又精进了不少,地武境四层的实力,让他走到哪里也成为会被侧目的人物了。
但正因如此,雄甲的内心膨胀起来,自大骄傲,这是修炼者的大敌。秦升这一次让他对项云,除了是策略的一部分之外,也有让他上台接受挫折的意图。
“雄甲,好好的享受这场战斗吧,这会让你飞速成长起来。”秦升心里道。
其实这一回他本来可以让紫灵上场,但紫灵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他去冒险。
战斗很快拉开帷幕,盘龙刀在雄甲手里,散发着灼灼的光辉,一上场,一条火龙便应声而出,咆哮着冲向天际,再从高空挟裹浓浓的火元素力量冲向项云。
这是盘龙刀曾经的绝招,秦升曾数次用这一招对敌。当时雄甲曾非常仰慕师傅和这把刀,当刀真正握在他手里后,他便日夜不停的练习使用,最终竟让召唤狂龙成了瞬发的技能。
轰隆!
火焰狂龙扑向项云,可这条来势汹汹的狂龙在距离项云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就被项云身上的金光击碎。
强大的金元素元力光芒附着在项云身上,他双掌上覆盖金光,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尊金像。
秦升遭遇过的对手中,也有不少是金元素属性的,但像项云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项云给人的感觉,仿佛从头发丝到脚后跟,身上每一处细胞都是金元素构筑而成。
“能跟元素如此契合,他的实力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强。”秦升暗道,“雄甲,你一定要学聪明一点,千万别跟他硬碰硬。”
火龙被搅碎,金光顺着弥散的火元素侵袭而来,巨大的压力弥散开来,压制得雄甲几乎动弹不得。他这才明白师傅所言的意义:“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
自己跟项云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地武境四层和地武境六层巅峰,原来之间竟有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
便在这思量间,散碎的金光在半空凝成一把长枪,狠狠向雄甲扎了下来。